宋思明没见过元锦沛,但这种出场架势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看了眼身旁的顾文之,宋思明心里担忧微微放下,之前他比较担心这伙人对顾文之出手。
元锦沛和主上的关系他有所听说,不管是真的交好还是假的,从现阶段来看,元锦沛看在宁良候的面子上,必然要保顾文之的安全。
手中的包袱重新放在地上,宋思明靠在柱子上双手抱臂,态度悠哉了起来。
另一伙人就没宋思明轻松了,他们如临大敌地盯着元锦沛,那白衣公子收起了调笑模样,薄唇微抿神色紧张。
天卫司的侍卫向前几步,亮出天卫司的令牌,扬声道:“天卫司办案,闲人规避,配合调查。”
这位侍卫说到闲人规避的时候看着的是宋思明和顾文之,后面那句配合调查则是视线瞥着白衣公子。
宋思明挑眉带着顾文之退到一旁,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天卫司办案。
的确如传闻一样行事嚣张。
宋思明如此评价是因为他看到衡兰派的四名门主拔剑向前,威胁意味明显,但显然元锦沛不是他们能够威胁的人。
天卫司的侍卫见状立马出手,直接将这四名门主的胳膊给卸掉了。
高手如云的天卫司并没有把四位江湖高手放在眼里,宋思明突然想起传闻中上届武林盟主是天卫司武术教头,现下看来,不无可能。
“啧,我不喜欢有人拿武器指着我。”元锦沛几乎是话落下的瞬间,白衣公子那行下人手中的剑,便被天卫司的人打掉了。
影一如鬼魅一般闪身到了白衣公子跟前,拿着剑指着他的咽喉,这不是简单的恐吓,剑尖已经入了白衣公子的皮肤,鲜血流出再深一寸性命不保。
“天卫司是讲理的地方,希望诸位可以配合。”元锦沛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盏热茶,茶盖撇茶沫瓷器碰撞的声音,此刻在寂静的破庙内尤为刺耳。
白衣公子吞了吞口水,喉间的刺痛让他脸色难看,僵硬地挤出一抹笑道:“天卫司办案,我等自然配合。”
说了句软话,影一得了元锦沛的手势,这才将剑收起。
白衣公子伸手抹了抹额头的虚汗,全然没有了起初对宋思明的自得,他刚刚真的感受到了杀意。
当得知来的是天卫司,且带头的还是元阎王,他就知道自己不能有一分懈怠。
“一个个检查,若是和红莲教有关,直接处死。”
一句轻飘飘的话听得所有人心都提起来了,虽然他们知道自己和红莲教没关系,但听到直接处死,这种生杀大权任人宰割的感觉,还是会紧张。
天卫司杀人,他们找理都没人搭理。
“诸位,前两日庙会红莲教徒趁乱出城,天卫司追寻两日到此,多有冒犯了。”一名体态微胖的天卫司侍卫,将众人带到偏殿后,笑呵呵的拱了拱手。
天卫司为什么会在百姓中口碑如此好,和群臣中形成两个极鍴,无外乎天卫司卧虎藏龙,什么人才都有。
前有影一唱着红脸,后面便有其余侍卫唱白脸。
此话一说,让众人心里舒坦不少,天卫司行事作风惯是如此,在加上邪教徒在盛京所作所为他们也听说了。
追查细致,宁杀错不放过也是应该,大家听了点头表示对此理解。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动手,偏院里经过胖侍卫解释两句,气氛缓和竟然有些热烈起来,白衣公子的下人纷纷表示天卫司辛苦等等。
在他们心里,天卫司侍卫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人家和你好声好气解释,就是看得起你。
如果顾青初得知这些人的想法,一定会感叹,古代阶级制度真的是刻在骨子里。
偏院气氛融洽,破庙正殿气压低了许多。
四名衡兰派高手被卸了胳膊和下巴在地上佝偻着,元锦沛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两名侍卫,宋思明和顾文之在东柱子那里。
白衣公子在西侧柱子靠坐在地,一名下人半跪着给他脖间伤口涂药。
宋思明视线打量了元锦沛,他坐着的椅子是庙内的破椅子,天卫司侍卫拿来一张虎皮铺在上面,元锦沛坐在那里,浑然天成的气势不可挡。
在这破庙仍和贵公子一样,冷清矜贵,端看自己,几日来快马加鞭一身的黄土,向来不注重外貌的宋思明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你是哪里来的。”元锦沛左右晃动着脖子缓解疲惫,语气有些慵懒,用扇子随意地指了指白衣公方向。
白衣公子心中沉了沉气,向来只有他随意指派别人的份,今日被这般委推,属实心里不舒服。
可那能怎么办,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他惹不起对方。
白衣公子让下人靠边,而后拱拱手对着元锦沛道:“在下乃香洲人士,此番前去盛京拜访礼部尚书。”
元锦沛停了动作,视线定在白衣公子身上,几息之间,被盯着的白衣公子冷汗都下来了,只听元锦沛缓缓道:“香洲,你是皇商慕容氏。”
肯定的语气,让白衣公子心下一凛,不愧为天卫司,只是一句话便猜到了他的出身。
“元大人英明,我乃慕容家第七子,慕容晏。”
元锦沛嗯了一声,对慕容晏的身份没什么好奇,转而将视线放在了另一旁。
发现元锦沛注意力移过来的宋思明心下一跳,这个元锦沛比他想象中更加难以捉摸。
“宋将军和我想象中分毫不差。”
不知为何,宋思明听元锦沛说分毫不差这四个,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