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昼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制住,剧烈的挣扎起来。

可身后的手像是钳子一样死死的钳住她,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

她手被压住举不起刀,恨意无处释放,一低头对着那黑衣下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血腥的味道很快流了满嘴,雪昼恶狠狠的咬着不松开。一双黑眼死死瞪着宋鹤卿和宋太师,她在他们的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和恐惧。

不过不是对她的,而是对她身后的人的。

“别咬了,疼。”身后人温柔的说。

声音带着沙哑又陌生又熟悉。

雪昼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她松开嘴抬起头,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温暖热度,听着耳边暖暖的呼吸声,僵硬的转身。

眼前的面孔让她感觉头昏目眩,她想说话可喉咙疼的厉害,似乎有东西块堵在她的嗓子眼里。

“云……云谏!”

男人紧抱着她不松手,下巴暧昧的蹭蹭女人的发。他看见雪舟彻底冷静下来才松开手。

那只胳膊早被咬的滴血。

骨节分明的细白的手顺着女人的胳膊一路向下。摸到雪昼手中的砚台,用力一扯,将其从中扯出来。

“这为夫走还不到一个月,怎么瘦成这样了?皇上对你不好吗?”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中温情湿润盖住了吓人的红血丝。男人心疼的挑起雪昼耳边的乱发将其掖到耳后,眉目含笑:“一定是想为夫茶饭不思。”

还是熟悉的清冷且不正经的话。

湿润的呼吸喷洒在雪昼的面上,沸腾中的脑子逐渐冷却下来。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小声呢喃:“确实茶饭不思。”

反观雪昼的放松,作为敌人的宋家父子已经开始发抖,尤其是床上的宋太师,阴狠过后,几乎露出绝望的表情。

“不是说张大人重伤你你下落不明了?“宋太师说话磕磕绊绊,本来就灰暗的眼光彩越发的暗淡。他高举着手,颤抖着指着雪昼身后男人的脸。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确实是杀了人,不过是我杀了他。本公子当国师这么多年。还从没有遇见过张大人这么不专业的刺客……”说着男人的微笑逐渐消失。

雪昼从巨大的愤怒中冷静下来,凭着毅力砍杀到现在的她,没了这口气立即浑身酸疼。身体上伤口的疼痛和心理上对于见一的愧疚,潮水一般的涌过来拍打着她仅剩的神智。

雪昼几乎失去了站住的力气,就着随着男人的胳膊滑了下来。

云谏稳稳的托住她的身体,将几乎湿透的女人搂进怀里。

“皇上骗我,没想到夫人过得这么委屈。”男人说的口气越发冷。他将女人送到门口,“夫人在这等为夫,为夫先去做正事再去帮你找他们报仇!”

男人看床边两个男人的眼神儿也冷了下来,手里掂量着那块砚台朝太师走去。

“宋太师你也是,当时不是都说好了吗,你怎么就自己先做了?”

宋太师为刀俎上的鱼肉,也是整个都慌了,沙哑的嗓子几乎喊破,却依然没有一个人进来。他做了那么多的双发弩箭,培养了那么多的死士,却没有一个人能进来保护他……

“为什么?”他问云谏。

云谏翻转砚台找到最合适的角度。“还能为什么,你能拿到连环弩的图纸?为什么本公子就不能拿到?本公子不仅拿到了,本公子还做出来了。”

说着他炫耀似的抬手。

室外有嗖嗖嗖的弓箭声。落在门板上发出砰砰砰的连续巨响。一排弩箭箭尾颤抖着扎在木头上,在窗纸上留下一层诡异的阴影。

“哦,对了,还有你说的死士,流云宗的死士已经培养好了,但是被本公子带着连环弩一锅端了。”国师眨着眼睛,眼神冰冷的抬起了手,“忘了说,这些本公子本来不想插手,但是皇上抓了雪昼,逼的我不得不这样做。”

雪昼没了杀人目标,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眼睛的猫。她跌跌撞撞地走出屋子。隔着大开的两层门看见了来时染血的宫殿。

那院子中到处都是死人。他们汩汩的流着鲜血。大张着眼,鲜血染红了一切。宫中仿佛刚下过一场红雨。

墙边儿站着一排一排手拿连环弩的将士,他们看见雪昼先是露出警惕,然后慢慢的举起手中的弩。

“瞎了狗眼了!这是国师夫人,收起来,不要伤了夫人!”张惠明忙从士兵中站出来,挥手拦住前面人的动作。

看见熟人雪昼觉得恍如隔世。

张慧明瘦了不少,脸上带着长长的伤疤,目光更加凌厉,似乎经过了一场血雨的历练。

看样子从张大人手中逃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那下落不明都是真的。

雪昼脑子里空空闹闹,脚下踩着黏腻,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

“雪昼!”有男人喊她,是熟悉的声音。

雪昼空洞着眼回头,正看见被人按的死死的颜洵蹲在墙角。

他抻着脖子朝身边人叫。

“放开我!雪昼让他们放开我!”

雪昼迷茫的眼中突然有了神采,她认出那一身血污的人是颜洵,对张慧明点点头。

颜洵从士兵的压制中挣脱出来,朝她跑过来。

“你没事就好,刚才我来救你,刚要进屋这里就打起来了,就被他们摁住了,你?你这胳膊在流血啊!”他担心的看她。

雪昼摇摇头,“我没事。”

她没有时间多说,快步朝院子外走去。

云谏带人来的晚,薄卫一行人都受了不轻的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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