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乱成一团,莫名出现的圣旨在众人面前一闪而过,持有怀疑的人被上边的玉玺红色的盖印晃蒙了。

辅佐了十多年的皇上,难道真的是个谋朝篡位弑兄欺嫂的畜生?

他们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若是宋太师所言是真的,那该如何明面对篡位弑兄谋害先皇的慕锦华。

有人愤怒骂太师谋逆,有人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朝堂动荡,太师趁着皇上病重,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进行逼宫之事,如今干脆否定了皇上的继承血脉。

有眼力见儿的及时偏到太师队伍里,做了太师的狗。

持正府的人恨得痒痒,尤其是沈大人,衰老无助,气的当场眼一翻,吐出半口血来。

“假的!都是假的!”

太子怒吼,要去抢宋太师手中的东西。

强壮的武官将人拖走,没有半分对太子的尊重,狠狠将人按在地上。

太子也看见了,那上边分明玉玺痕迹模糊,分明就是假的。

群情激愤,乱成一团。

轱辘……

一尖叫的文官人头落地。大睁的眼瞪着盘龙的柱子,一圈一圈转到人们脚边,挨的最近的大人最先白了脸,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一股子腥臊味从裤腿中流出。

“杀人了。”

朝堂之上,都是见过风浪的,可除了上过战场的武官,谁也没感受过被热血崩了一脸的感觉。

吵闹的官员们对视一眼,恐惧隐藏在无血色的脸下,各自都有了思量。

太师说妖妃伪造圣旨,又拿出圣旨,打了众人猝不及防,眨眼的功夫就控制住了太子。

持正府的大人只是不满,已经被当场杀了泄愤……

太师拍拍手。“诸位大人不要惊慌,也不要因为那些有心人搅乱了视听。十多年前的事,好多人有参与。”他的视线在对面队伍中的老家伙面上扫过。

“本官要先将这些人控制起来,然后,亲自请皇上出来,问他那年的事,让事情真相大白。”他负手站在大殿中间,身手是杀气腾腾的持刀武将,面前是噤若寒蝉的官员同僚。“西川一向以仁义治国,皇上德行不佳无心政事我们都可以辅佐,可做出如此有违伦常之事,天理难容。”

情况朝着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有人吓坏了想往门外跑,可殿门刚推开,两支利箭射了进来,一前一后直插胸口,将人打倒在地。

不知何时,门外侍卫都换了人。

“宋逐流你是想造反不成?”

太师呵呵一笑没有回答。

他昂首挺胸出了门,步入了磅礴的雨幕。追随的武将跟在其后,倒戈的侍卫将上朝的大殿团团围住,彻底断了里边人通风报信的去路。

宋逐流直奔后宫,将稍有阻拦意思的宫女太监都被杀掉。

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宋家与慕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皇帝寝宫他从未去过,听闻那是个繁花似锦的地方,如今,寝宫内木槿花破败,树木萧条。

门外侍卫一茬一茬倒在身后的双发弩箭上,哀嚎声融进行雨声中,秋日的大雨竟然也夹杂了隐隐的惊雷,轰隆隆的压在皇宫之上。

血水和雨水汇聚在一汪,顺着石砖的凹陷蜿蜒的流到土地中。

大门被推开,刘安常吉负手站在屋门口,见到人丝毫不慌张。皇帝身边贴身陪伴多年的两人早已有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骨气,手轻轻一抬,行了礼。

宋太师只当他们是贪生怕死,早早抛下皇上来迎接自己。

门被打开,雨天冰冷的湿气混着屋子里地龙的热气,凝聚出一片雾,瞬间兴起眨眼消散,留下幽深的门和昏暗的洞口。

“宋太师,皇上在屋子里等您。”刘安不卑不亢,笑眯眯的说。“只等宋太师一人,委屈其他大人在雨中多等一会儿。”

武官暴躁,见不得老太监这幅样子,提刀去打,却被太师拦住。

“本官一人进去。你们听令就好。”

宋逐流已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以前父亲被陷害为上边的贪官替死时,他只想为清廉的父亲报仇。

可报仇太难,他便丢了良知。后来贼人伏法,他一路高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但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今天,摸到皇权的一天。

太师大步迈过门槛,身后门缓缓的关上。

屋子里是浓重的药味,弥留的气息充斥着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太师走到龙床边,看着越发枯萎的皇帝,轻轻叫了一声。

“你来了?”黑色的眼不如之前的透亮,氤氲着病气,眼白带着蜡黄。“皇上时日无多了。”太师拉过椅子对着皇上坐下,贴心的将人扶起靠上床柱。“这么说话臣就不用低头了。”

“呵呵……朕确实时日无多。那你呢,做了今天的事,就保证自己能活着走出宫门?”

一切匆忙,忙的不仅大臣们措手不及,就连太师自己都没有彻底准备好。不过机不可失。

“臣也不能保证,不过臣知道,若是臣不动手,皇上您就要对臣下手了。臣也是被逼无奈。”他望着窗外。“皇上在等人来吗?您的暗卫都被解决掉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雨水敲打在门窗上发出闷响。明明是暖融融的温度,却让屋子里的人后脊梁骨发凉。

床上人咳嗽几声,“解决掉又如何,宋太师,就在这这么杀了朕,朕那边境的士兵可不能同意。”

造反不是挟持了皇帝就能成功,若是如此简单,这皇城每年指不定换多少次国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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