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幽怨的从雪昼院子里离开,转眼进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精致的玉佛摆在佛龛里。

见一跪在佛前,双眼紧闭,双手合十,喃喃的念着心经,只是念经就耗费了很大的体力,他的额头已经见了汗水。

玉佛半垂目,怜悯的看着蒲团上跪着的弟子。

见一刚从雪昼院子里离开,靠在墙角的小太监栖梧就动了身。

皇帝寝宫大门紧闭,栖梧与守门的常吉对视一眼,感觉到了常吉的拒绝。

皇上说,事关雪昼,不论大小,随侍上报。

他来了。

常吉眼神更坚定。

皇上许久未曾好眠,如今刚睡下就来打搅……雪昼就在宫中也丢不了,何苦非要现在进去说。

两人无声的争执,谁也不让。

“怎么了?”

屋内出现衣料摩挲声。

常吉狠狠的瞪了栖梧一眼,其中的怒火可以将栖梧整个人烧成灰。

栖梧带着胜利的笑,低声道:“皇上。”

“进来!”

胜利者扬手挺胸进了屋子,常吉被留在门外,连听句话的机会都没有。黑暗中,明黄色的床榻泛着幽幽的光。

一个身影邪靠在床头,自然的吩咐。“给朕倒杯水。”

温热的水穿过后喉咙,皇帝才有了些活着的感觉。“说!”

“见一禅师刚才从公主的院子中出来了。”

皇帝舒爽的哦了一声。“我们的雪昼连和尚都喜欢。”严肃的人突然有了说俏皮话的心思。

栖梧控制不住偷偷抬头看主子。

可能是今天沾了杀气,皇帝面色比以往更差,这个一向自觉自律的男人就靠在床上让他汇报,“主子,您的身体……”

他是真的担心。

“死不了!”皇帝心情不错,不追究栖梧逾越的问题,眯着眼将一杯水喝下肚子。“宋太师那里有消息吗?”

“没有,只是昨天太子打了太子妃,宋太师摔了满屋子的东西。”

“呵!什么时候才能有长进?”

栖梧知道他在说太子,皇帝子嗣少,能继承大统的人选更少,这也就是这么行多年大臣们选来选去,最后还是认可了太子地位的原因。

实在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你回去吧看好雪昼,她要是出了事,你知道后果。”

皇上靠着床头一直到栖梧从门口消失,僵硬的身体慢慢下滑,重新躺回被子中。

“日子不多了。”皇上对自己说。

常吉本来不被允许进屋,可关门瞬间听见这样一句丧气话,眼睛一热差点落下泪。他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推门进屋。

床上人只是转了转眼睛,玉枕上的头丝毫没动。黑眸在常吉身上转动“你是同情朕?”

常吉吓得摸掉眼角的湿,喜气的笑起来。“皇上你说的这是哪里话,睡觉将身子压麻了而已。”他贴心的将被角腋好,竭力维持笑容。“您这是金龙之体,能活万年的!”

“行了。”皇上呵斥他一句,脸上没有怒气,他平静的呼吸,试图缓解那些隐藏在骨头中的痛苦。“慕萧铭也是真龙天子他还没有活过朕。”

一句自嘲,常吉不敢接话。

只是静静的跪在床边跟皇帝建议。“那神医荀圣已经找到了,要不把他请进宫?”

“荀圣跟着云谏下陈江了,不请了,留给云谏吧,他也不好过。”

“皇上……”常吉低头,泪水滴落在地砖上发出啪的轻响。

“年纪大了,心软……”皇上自言自语,“当初为了报复云湛,那药都选的最狠毒的,这么多年了,云湛欠下的也都还干净了。”说完皇上合眼,催促:“出去吧!”

常吉三步一回头的离开,床上的无声无息,不知是睡了还是死了。

刘安在门口等,发觉门动,赶紧靠过去。“怎么样了?”

常吉一努嘴,示意离门口远一些说,不要吵醒皇上休息。

刘安本就紧皱的眉头皱的更紧,两人站在清冷的月光下私语。

“真的要变天了。”刘安叹息,“今天去太师府,能感觉到太师的变化。”

“那是太师的眼珠子,能受得下这样的委屈,也不是一般闺阁女子。”

常吉话里话外都是担忧。

刘安表情更艰难,“你的意思是,他真敢?”

“不管他敢不敢,皇上都会让他敢。”今天血溅殿门口的三个大人就是例子。

他们商量,皇上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不如将神医抢回来试一试。

万事知近些年除了找柳妃的孩子,剩下的时间都花费在了荀圣身上。可神医就像是断了尾巴的壁虎,刚有行踪去了人就不见了,只留下那些‘尾巴’!

好不容易出现在皇城又跟着云谏离开。

“抓?”

“抓!”

正给云谏号脉的荀圣倏地张大嘴,朝着男人打了个喷嚏。

云谏嫌弃的几乎暴走,只想将人团成一团从车窗户中仍出去。

张慧明怕公子一气之下真的这么干,赶紧用身体挡住出路。“神医,你是不想活了?”

神医擦了一把嘴,心想此地不宜久留,赶紧离开才是王道。

可手指下脉相突然一跳,他的心也跟着跳了跳。

“你这毒可以啊!”想跑的心思全部消失,荀圣眼睛发着光,看云谏像是看珍奇的宝贝。“一直以为这种毒药已经没人会制了,没想到,可以啊小子!命够硬!”他拍拍患者肩膀表示夸奖。

云谏处于暴怒边缘,但凡对方在动手动脚一下,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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