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
太后喃喃，她双眼落在雪昼身上挪都挪不开。
云谏见太后的次数屈指可数，不知道太后为什么是这样反应，他握着雪昼，先行礼。“太后娘娘。”
雪昼被那怨毒的眼神看的浑身难受，受到云谏提醒，跟着行礼。
陌生的声音似乎唤回了太后神智，她回过神，看皇帝。
皇帝目光森寒，用一种看陌生人都不会用的冷漠表情说：“太后应该是第一次见，这是东陵长公主，现在的国师夫人顾清安。”
太后明显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觉手中只剩下光秃秃的绳儿。“哀家的菩提……”
菩提手串是栖霞寺的方丈亲手给的，消灾避祸，十多年来一直无事，如今断了，她看着雪昼的青衣，心里更是怨怼。
“帮太后将菩提子找到，应该是手串的绳子旧了，朕让他们重新穿好给太后送回去。”皇帝慢悠悠的说，身边刘安带头满地找那些珠子。
雪昼去捡脚边的那颗，珠子包了厚厚的一层浆，应该是有些年头。握手润泽，应该是主人心爱之物……
“你别碰！”
雪昼指间捏着菩提子，正要起身突然被喝住。她环视一周，发现太后直直盯着自己。这是告诉她不让碰？
她思虑一下，觉得应该遵旨，手一松，菩提子落地，轱辘辘滚开。
一直到院子正中停下，然后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
雪昼心唰的凉了。
不仅如此连云谏的表情都变了。
太后几乎惨叫，“哀家的菩提……你摔碎了哀家的菩提！”
众人哗啦啦跪了一地。
雪昼没想到那玩意那么脆，一扔就碎了。
天知道，她只是听从命令，不是阿有意的。难得听话也能遭此厄运？她心虚的跟着要跪。
“起来吧。”皇帝止住她的动作，安慰她，“是太后不让你碰的，没关系。”说完又去劝说太后。“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朕派人再去栖霞寺给太后求一串。”
偏心与否一见便知。
雪昼不知道皇帝为什么帮自己说话，不过能让她将踏进阎王殿的脚收回来，就是好人。
当柳清如替身这事，她就不计较了。
太后浑身发抖，双眼通红，颇有种将雪昼生吞活剥的恨意。
雪昼见慈悲的老太太被自己气成这样，也是过意不去。“太后娘娘对不起，清安也不是故意的……”
云谏在一旁捏了一把汗，余光扫着雪昼身上的青衣，将太后生气的原因猜了多半。
“太后娘娘。”他行大礼，“清安为东陵长公主对西川之事还不是十分了解，请太后娘娘恕罪。”
院子里三个主子，两个帮妖女说话，太后再大的火气也得忍，但她心有不愿，久久不然云谏站起。好在太子及时出现，“皇祖母，太子妃醒了！”
人命关天，菩提子再贵重也没有太子妃重要。
太后甩袖进了屋。
云谏和雪昼在阎王殿门口转了一圈，都出了一身汗，准备借此告退。
“人醒了，你们也去看看吧。”皇帝开口。
太子寝宫很大，即使跪了满屋子的太医还是显得很空旷。
雪昼绕过地上缩的蘑菇似的人，到了床前。
仅仅一会儿未见，宋瑞卿好像遭了一场大病，脸上毫无血色，眼睛只能虚弱的半张着，衣领上带着斑斑点点的血迹，比落水后的她凄惨十倍。
渣男太子到了床边，拉着宋瑞卿的手嘤嘤着挤眼泪。荷花塘边还嫌人未死的太子情感迸发，仿佛床上遭罪的是他心上人。
“只是急火攻心，已经熬过去了，今后多加调理不会留下病根。”
最老的太医汇报。
太后给了赏钱，将人打发去熬药。
“这怎么了？”太后拉着宋瑞卿的手带着哭声问。“听说你落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小心？”
宋瑞卿摇头。
雪昼立着耳朵听，发觉宋瑞卿望过来的眼神，突然发慌，她要坑人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想到此处，心里更突突。这女人不会是要……千万别……要是宋瑞卿咬住说是她推得她，百口莫辩啊……
宋瑞卿的视线只停留了一瞬很快就挪开了，她望着太后，眼泪止不住的流。“太后娘娘帮瑞卿做主……瑞卿……是被人推下荷花塘的。”
太后气的变了声：“谁？”
雪昼的心仿若被无形的大手攥住。
“是小苏！”
宋瑞卿一字一顿的说。
“来人，即刻将小苏打入天牢审问，胆敢谋害太子妃！一定有人只是，定问出还有谁是同谋。”皇帝大怒。
小苏没想到矛头会指向自己，惨叫冤枉。
“父皇，小苏十二岁就跟着儿臣定然不会做这样的事。一定是宋瑞卿瞎说。”小苏是太子心腹，最能出谋划策，太子听皇上要处置他，脑袋乱成一团，口不择言。“宋瑞卿你为什么要乱说，明明是你自己脚滑掉进的荷花塘。”
“太子！你不信太子妃的话？”太后面露不耐。
“宋瑞卿在说谎！”太子只想保住小苏，视线乱扫，看见云谏。“云大人可以作证。还有顾清安也能！他们看见了。”
谋害太子妃是大事，既然太子这么说了，太后自然要问。
云谏盯着太子，“臣不知，臣发现太子妃时候，太子妃已经落水。”一句不知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
论谁也挑不出毛病。
倒是雪昼，她想起宋瑞卿刚才的眼神，又想起太子对宋瑞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