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询问,可想起之前洺分主对她的告诫,便只好将话收了回去。
可很快她便知道这么多曼陀沙华是打哪儿开的了。
来到主殿门口不久,苏毓嫣便见有两名侍卫无情的拖着一位犯错的宫人走了出来,苏毓嫣以为他们不过是责罚她在曼陀沙华面前跪下,却不知下一刻,其中一名侍卫拿起手中的配剑便朝那女子毫不留情的刺去,下手果断,苏毓嫣看得心中一凉。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女子很快便化作一朵盛开的曼陀沙华,那颜色娇艳欲滴,花瓣的根部还留着鲜红的血液,且很快那女子适才倒地的一寸之地都迅速看满了曼陀沙华。
这一眼却差点将苏毓嫣吓晕过去,若不是洺分主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只怕此刻的她早已叫出了声。
被受惊吓的苏毓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只见泪水无声的自她眼角花落到洺分主的手指上。
洺分主有些玩味的看着苏毓嫣,但眼中的嫌弃之色却不减半分,在确定苏毓嫣不会再出声后,洺分主这才将手从苏毓嫣的脸上挪开,身后伺候的人很快便自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递给了洺分主,只见他仔细的将手擦拭了个遍,就将帕子丢给了缩在一旁的苏毓嫣。
而洺分主则大步朝殿内走去,苏毓嫣正想上前,却被守在门外的侍卫拦住了去路,当苏毓嫣朝同样与她一起站在此处等候的侍从时,那侍从则好心说道:“姑娘有所不知,像我们这样的下人是不能随主子一同进去给夫人请安的。”
苏毓嫣还想问什么,可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刚才侍女被处决时的模样。不由得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就这样苏毓嫣听从洺分主的安排,来到宸王府,苏毓嫣倒是没有装成被人撸走的模样,只说是去看望远在边关的表姐,可行至半路,却被人骗走了钱财她一个弱女子,又身无分文,一路上将身上仅有的首饰典卖了,这才换了些路费回来。
景末宸自是不会信她的,可她却悄悄对景末宸说道:“宸王殿下可是想要得知叶凌惜的下落!”
景末宸听到这边,自然眼露喜色,可他也知道苏毓嫣此时提出来,自是有事要挟与他,果不其然。
苏毓嫣半靠在椅子上,一改往日大家闺秀的样子,顺手拿起桌上的点心,随便吃了两口便丢在了桌子上。
“这还不简单,只要表哥你娶我做个正妃,那叶凌惜的消息我便如数告知。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景末宸因为苏毓嫣的话,脸上黑得彻底,但一想到若是苏毓嫣果真有叶凌惜的下落,就好言好语的说道:“这正妃之位,自是不可能给你的,你本是名门世家之女,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子,作贱自己!”
苏毓嫣则笑着说道:“我是什么名门世家之女,这些年我父亲早世,母亲伤心过度而亡,而我不过是一个无人要的孤女罢了。”
景末宸看着眼前的苏毓嫣只觉此时的她与之前的她很不一样,可除了言语和行为举止上的不恭敬,其余的景末宸倒是不曾看出什么来。
苏毓嫣见景末宸一直沉默不语,便颇为嘲讽的说道:“怎么,表哥!为了你心爱的女子的下落,表哥难道不愿意取我这个落魄之女!”
虽知景末宸掏出一把匕首只接放在苏毓嫣的雪白修长的脖子上。
“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管你是得了谁的命令,前来王妃监视本王,在此之前,本王亦可悄无声息的将你解决掉。”
看着眼神发狠的景末宸,苏毓嫣面露胆怯之色,因为她知道让她开口的方式景末宸有很多。但苏毓嫣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表哥何必出声危威胁与我,在太后赐婚与你时,表哥还说与她不过是皇命难为,不得不从罢了,怎么如今表哥却要为她一个区区挂名的王妃,就要杀我灭口呢。难道你我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都是假的吗!”
苏毓嫣带着哭腔说道,景末宸却不愿意与她多废话:“本王最后一遍问你!”
苏毓嫣见北宫寒夜手中的匕首直直逼近她的脖子,但一想着景末宸不会杀她,她便道:“看在我们一同长大的情分上,我便退而求其次,只求表哥给个夫人吧!”
苏毓嫣声俱泪下,景末宸还想说什么时,苏毓嫣则眼中充满了狠劲儿,若是表哥还不依从与我,那我现在就死在表哥的面前。
苏毓嫣说罢,便伸手抓住景末宸手中的匕首,正要将匕首插入她的胸口时,景末宸却突然打落苏毓嫣的手说道:“好!本王明日便可纳你入门!”
就这样苏毓嫣第二日一早便上了花轿,来到宸王府,因为是纳妾宸王府是不必派人去接苏毓嫣,只等吉时苏毓嫣从苏家坐着花轿来到宸王府偏门。又府里的嬷嬷把人请进去便好。
如青的抱怨,苏毓嫣自然听在耳里,若是从前的自己,指不定会哭得死去活来了。可今日看到景末宸做的这些,她却一点也不难过。
只是叫人拾掇拾掇,着将就住下。而在如青眼里,只觉苏毓嫣是受尽了委屈,却因为娘家无人不敢抱怨,苏毓嫣虽是苏家的小姐,可那也是宸贵妃还在世时,苏家的气象。
因为宸贵妃是苏毓嫣的亲姑姑,而因宸贵妃入宫后边恩宠不断,这才使苏家步步高升,从前也是家道中落的家族,族内没什么人,先前时候只有苏毓嫣的父亲,作为将军副手,还有家族中一个叔叔是宗人府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