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熠凝眸,手移至沙发后,按动了防御按钮。防御按钮启动后,门窗闭合,室内瞬间灯光大开。雪亮的灯光下,格雷斯闭着眼,睡得安详。滕熠心里的疑惑,不止一个。他的眼神里有多种揣测。
“冷木阳,你把手枪放下。”
“你要答应我,在我和你谈完之前,不让人进来!”
滕熠眨了眨长睫,表示可以答应。
冷木阳没有立即放下手枪,而是继续为格雷斯求情,“格雷斯是受了我胁迫,被逼无奈才帮我的,所以,请你不要处罚他。”
“冷木阳,你得寸进尺?”
“哼,我就这一个要求,没有寸和尺之分。”
“冷木阳,你……你这是在逼我!格雷斯是我的外交大臣,他和你串通一气,蒙骗我,威胁我……我怎么能不治他的罪,我……”
“滕熠,我如果一枪要了你的命,你还能治别人的罪吗?”
冷木阳将枪口上移,抵在了滕熠的前额。
冰冷的枪口,命悬一线。
滕熠还不想死,只好答应了,“好吧,只此一次。”
“嗯,我相信总统大人说话算话。”冷木阳慢慢地收了枪,手抄进兜里,枪藏在手里,直视着滕熠。滕熠坐在沙发上,两手交叠。没有了生命威胁,他显得从容淡定。
“冷木阳,你先说说,你是怎么带着手枪进来的?不要告诉我,我的安保也都被你买通!”
“滕熠,你放心,你的安保还是你的安保,我没有在他们身上花钱。我不过是,利用了格雷斯的衣服口袋而已。当格雷斯检查完毕之后,我假装扶他,将手枪藏在了他的口袋里……我检查通过之后,到了车上,我再把手枪拿出来。就是这样,你明白了吧?”
滕熠点头,然后,手悄悄地朝后移——
“不许动!”
冷木阳再次举枪。滕熠的右手停下,原来伸指摸索的动作,转为了悠闲地敲击沙发扶手。
“冷木阳,你想和我谈什么?说!”
“首先,请总统大人把手收好。现在,立刻!”
滕熠抬眸瞅了冷木阳一眼,两手交合在身前,静坐不动。
冷木阳手臂垂下,开始和滕熠谈。
墨色的眸子,风起云涌。
冷木阳问,“滕熠,我奇怪,你还有什么理由再纠缠缨宁?”
提起缨宁,滕熠别过脸,看向斜对面墙上的油画。
“滕熠,你父亲做的亲子鉴定早就有了结果,不是吗?而且,你也知道了亲子鉴定是谁和谁的,你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难道,你做了总统就能妄顾人伦?”
冷木阳的声音很急,也很重。
滕熠安静地不言也不语。
“滕熠,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能掩盖你无耻的行径吗?”冷木阳眼中的怒气升腾,喊出了声。他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担忧和气愤。滕熠装病骗走了缨宁,甚至,明知道缨宁就是他妹妹还不肯放心,其作为实在令人发指。
“冷木阳,我怎么就……你吞吞吐吐究竟想说什么?可是,我不管你说什么也好,做什么也好,我所做的事,自然有我的道理。而且,我身为总统,我的作为,你还管不到!”
“滕熠,缨宁是我的未婚妻,我怎么就管不到,你屡屡以自己生病为由来博取同情……”
“冷木阳,我确实得了重病,你看看,我的手上还有针孔,就是今天,也输了液。但是,我从来没有像你说的那样。缨宁愿意留在总统府,那是因为她对我有感情,她舍不得我,这就是事实的真相。你难道还不明白?”
“滕熠,亏你说得出口。你父亲的亲子鉴定,据我所知,就是你父亲和缨宁……”
“冷木阳,这样的话,你也敢说?你这是在造谣!总统的家事,你也敢!”
“滕熠,我没有造谣。我查过了,和你父亲一块用来做鉴定的标本,血型是ab型,年龄是十七岁,女性。这不就是缨宁的样本吗?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还要缠着缨宁,她可是……”
“冷木阳,你住口!你站在我总统府里,谁给你这样的权利来说总统的坏话?谁给你的胆量!”
冷木阳没想到滕熠会这样死不认账。
难道,滕熠真可以做到厚颜无耻吗?
难道说,他做了总统,就可以无视一切lún_lǐ吗?
冷木阳痛苦地阖上眼,为缨宁担心。
轰!
门突然打开了,吉斯从外面冲进来。
冷木阳几乎是防不胜防。
和滕熠的谈话,让他一时失神。却给了滕熠可乘之机。
冷木阳手抄进兜里,按住手枪,准备着,如果吉斯真上前来,他就拼死一搏。
但是,吉斯进来后,滕熠对着他挥手。
“总统阁下,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刚刚格雷斯久唤不醒。你马上送格雷斯去医院。”
滕熠镇定自若,并没有打算对冷木阳做什么。冷木阳定定地望了他一眼,俯身去扶格雷斯。今天的事,就这样结束了吗?冷木阳的眼神凝重,对于这样的结果,十分地失落。
他原本以为,滕熠会的羞耻心。
可是,滕熠没有。
难道说,滕熠明知道自己和缨宁是兄妹,还要强行让缨宁做他的妻子吗?
这样的事,滕熠居然也能做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冷木阳就想这样开枪把滕熠打死。但是,他还是克制地没有动手。
*
冷木阳的心情一直是痛苦的。
因为白天没有能说服滕熠,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