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木阳脸上蒙着卫生防护口罩,那些保镖并没有看清楚他的真实模样。
他侍应生的身份,就是这酒店里最下等的人了,没有人会注意。
冷木阳囫囵地站起来,低着头推起车,往回走。他躲到了电梯间,等着保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他伪装成经理模样,带着工牌,进了隔壁的房间。
冷木阳其实很担心他从滕熠的房间里跳过阳台之后,滕熠会把阳台的玻璃窗关上。可是,当他打开自己这边的窗户时,发现对面的窗户还开着。
冷木阳利落地站到阳台的窗台上,修长的腿伸开,跨越到了对面的阳台上。
阳台通往内间的门还敞开着。
冷木阳避到门后,屏息,听着室内的动静——
“滕熠,你为什么要骗我?冷木阳根本就没有在你这里!”缨宁在质问滕熠。
冷木阳听后微微蹙眉,原来缨宁以为他被滕熠控制了,所以才匆匆赶来。
“索索,我说的没有错。我让你听的录音,你也听了。冷木阳确实刚刚来酒店威胁我。我现在想告诉你的是,他并不是自己走的,是我放走了他。我既然能录音,我就能通过声控系统把外面的保镖都召来,让冷木阳插翅难逃。我为什么没有那样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对冷木阳做了什么而不能原谅我……”
“滕熠,你无耻!你说这样的话,自己不觉得恶心吗?你凭什么对冷木阳做什么?我知道今天冷木阳找你是为了什么,他找你是为了让你能将胡安治罪。胡安他冷血无情对沈簟秋暗下杀手,本来就应该受到惩罚。只不过因为胡安是n国人,是你的亲信,所以冷木阳才找你谈。而且,冷木阳找你谈,也是觉得你是一个有良知的总统才这样做的……没想到,你竟然会拿录音来欺骗我,实在可恨。”
缨宁的话说完之后,滕熠长久地没有回声。
半晌,室内才传出滕熠的声音,“胡安的事,我是要罚的。按故意杀人罪处罚,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跟我回n国……”
“滕熠,你以为我还会跟着你回总统府吗?我就是死在你面前,也不会再踏进总统府一步。”
“索索,你说什么?我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这样痛恨总统府?”
“滕熠,你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你的强暴、强迫……种种都让我恶心,痛恨。作为沈簟秋本人,我的世界里一向都是平淡快乐的,就是我和冷木阳结婚的那两年,也是平淡幸福的……可是,自从我变成了姚缨宁之后,从我回想起姚缨宁被你强暴过之后,我就经常做恶梦……醒来就是一身冷汗。我想到那样的事就恶心,就痛苦。这次,你在总统府里,你又简单粗暴地对我做了刮宫术!这样的事,我怎么能忍?我如果能忍,我岂非如木头人一样任人欺凌了?”
冷木阳怔怔地听着,他没有想到,原来缨宁的心里还藏着另一件可怕的事。
难怪滕熠说缨宁的第一次给了他。原来,滕熠曾经强暴过真正的缨宁。难道当时姚缨宁会自杀……滕熠果然是qín_shòu不如!
冷木阳手按住衣袋里的手枪,有想冲过去打死滕熠的念头。
可是,他不能这样做。
缨宁苦心藏起来的秘密,就这样被他发现了,那缨宁岂不是更难过?
此刻,为了缨宁不杀滕熠,让冷木阳心里的火气无处安放。
一双墨色的眸子里,隐着暗红的血丝,整个人像是在无声地燃烧着。
“索索,我们的第一次,并不是我……而是因为我的对手给我在水里放了大量的药。这个我也跟你解释过了。我当时情绪失控。我开着车,一路狂飙到了郊外。本想跳进海里给自己降火。可是看到月光下你在跳舞,我才……现在给这件事下定义,还有什么意义呢?这只能说明我们两个人的缘份很深。既然这是上天的安排,你何必还要固执呢?”
“滕熠,这根本不是什么缘份!这是你犯下的错,即便是你身为总统,没有人能罚你。但是,我相信,你终究逃不过心灵的审判,你终将为此付出代价。”
缨宁的声音凄厉。
滕熠久久没有发声。
室内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冷木阳屏息贴在外墙上,眼角渗出两行泪水。
他为缨宁而痛。
“索索,我坚定地要娶你,就是要对你负责。可是,你为什么在和我有了婚约之后,又和冷木阳上|床了呢?我给了你自由,你却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所以,我让你做刮宫术,那也是为了维护我男子汉的尊严。这也是我最后的底线!”
“呵呵,滕熠,你好像很有道理。可是,婚约是被迫的。我的心却是自由的。我爱冷木阳,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我把自己给了他,就是没有给自己退路,你明白吗?还有,我现在是沈簟秋的灵魂,真正的姚缨宁已经被你逼死了,所以,我爱冷木阳,实在是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索索,你……好吧,就算你是沈簟秋,我仍然爱你。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我不怕告诉你。我对沈簟秋,除了心存感激之外,也很欣赏,并且……很有好感。这也是我为什么坚定地要娶你的原因。你既是索索,也是沈簟秋,这样结合在一起的你,我是非要不可的。就算你和冷木阳在一起了,失了贞节,我也一样要定你了。”
“滕熠,你无耻至极!”
“索索,我是你丈夫,所谓‘打情骂俏’,你如果觉得我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