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风,我不是让你守在冷木阳身边吗?你怎么出来了?”作为医生,缨宁很清楚,危急时刻,有人守在病人身边是多么重要,就怕有意外发生。
面对诘问,高风站在电梯口支吾着不说话。
他带着缨宁走到了总裁办门前,敲门后,随手帮她打开门,自己悄悄地退开了。
缨宁站在门口望了望室内的情景,两手提着急救箱呆住了。
办公室内,一切正常,冷木阳正在低头看文件,态度认真,姿势优雅,看不出半点‘不好’的样子。
——“你来了?”冷木阳抬起头问她,颜值高到爆表的脸平静如水。
缨宁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走进去,关上门。然后,在冷木阳的注视下,她默默地将急救箱放到了茶几上,接着又绕过办公桌,来到了冷木阳的座位边。因为冷木阳坐着,她就屈膝蹲下,将头贴到了他的手臂上。
“冷木阳,我做梦了。”
“做梦了?”
“对!我在家里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我做梦,梦到你很不好,我心里害怕极了,所以就傻乎乎地抱着急救箱赶过来了。你看,我衣服都没有换,是不是很丢人?”缨宁的声音很轻,仿佛还在做梦。
冷木阳已经知道高风瞒着他给缨宁打电话,所以,将办公室收拾得很好,自己也伪装的很好。就是没想到,缨宁过来之后,会这样全力配合他的状态。她什么也不问,也不需要他解释,就那样乖乖地像猫儿一样偎在他身边,实在让他安心不少。
冷木阳低下头,在缨宁蓬松的发顶亲了一下,“小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告诉我,车速开到多少了?”
缨宁停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我开的是冷伯伯的宾利车。车子性能好,开到二百也没感觉。”
“可是,我有感觉!”冷木阳伸手将缨宁拉起,揽进了自己怀里,让她坐着,很是认真地告诉她,下次不许这样,“开快车很危险,你这是在拿生命冒险。我不允许。”
我不允许。
这四个字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缨宁撇撇嘴,长睫忽闪,眼泪跟着啪嗒啪嗒地落下来,“冷木阳,你还说我!我不是为了你吗!我是怕你有事才这样的……你放开我好了,我不想理你了……”
女人说哭就哭,弄得冷木阳措手不及。
他只好揽着她,伸长了胳膊把桌上的纸抽盒够过来,一张纸一张纸地抽出来给她擦泪。
她这种哭法,实在……让人揪心。
冷木阳自己的伤心事全忘了,只顾着哄缨宁了,“好了,乖乖的,我也没有说什么嘛……别哭了……听话,不哭了……姚缨宁,你再哭,我就……好了,宁宁宝宝,不哭了……”
突然听到冷木阳喊‘宁宁宝宝’,缨宁的哭声里立即多了撒娇的意味。
他既然宠她,她就得抓住机会,“冷木阳,你想对我吼就对我吼,我才不是什么宝贝呢!”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冷木阳立即在缨宁的脸上亲了一下,“怎么不是宝贝?!你在我这里呢!”冷木阳说着,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缨宁就顺着他的话,将自己的头侧着偎了过去,“我不信,我要听听才信!”
“好,你听吧!”
缨宁将耳朵对着冷木阳心口的位置,屏息听了好一会儿,才移开。
刚才她蹲着的时候,已经听了他的脉,现在又听了听他的心跳,一切正常,算是放心了。不过,像高风说的,冷木阳捂着心口不舒服,总归不是好事。以后,她要带着他去医院做做检查……
*
冷木阳扳过缨宁的脸,和她默默对视了一会儿,拿起纸巾,将她脸上残存的一点泪痕轻轻地蘸干净了。缨宁因为心里还是担心,忽然又委屈地落下泪来。
冷木阳微微蹙眉,“怎么还哭?”
她这种哭法,实在让人头疼。
冷木阳再要拿纸巾,结果缨宁推开他,自己扯了纸巾,一边抹眼睛,一边说,“冷木阳,你不需要我,我是不被需要的人……”
女人的思想变化太快,冷木阳有点跟不上。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告诉她,“姚缨宁,我怎么会不需要你呢?你来了,我的心里感觉安宁多了。你就是我的定心丸。”
“那你告诉我,你刚才究竟有没有不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缨宁突然这样问,冷木阳沉默了。
他垂下眼皮儿,不再看她。
缨宁知道他不肯说,心里急了,直接就从他身上跳了下去。然后一边朝茶几那边走,一边说,“冷木阳,既然你不肯跟我说,你不需要我,那我走好了,我现在就走,然后,我要到英国去,我……”
手碰到急救箱,缨宁站住不动了。
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和冷木阳一起面对的。不管是他不舒服也好,还是在他身上发生的事也好,她都想和他一起分担。现在他不肯说,自然是有他的为难处。她闹一闹也就够了,哪里就真走呢!
缨宁自己又返回去。办公桌前,冷木阳保持着刚才的坐姿,手里还拿着为缨宁擦泪的纸巾,他的腿上,还有歪斜的纸抽盒。缨宁将他手里的纸巾接过来,扔掉,又把纸抽盒按原样放好。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尽量很轻很慢,就怕触动冷木阳的情绪。
等一切做好之后,缨宁重新蹲到了冷木阳身边,仰起脸儿,很期待地望着他。
“冷木阳,我舍不得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