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宁的两只手下意识地搓了搓。
车子刚刚启动,温度还没有升上来,车厢内温度不高。再加上她中午饭,晚上饭都没有吃,身上就觉得冷。冷木阳说到n国的天气舒服,她也是赞同的,“就是,n国现在是一年之中最舒服的时候,天气不冷不热的……”
“n国那么好,你想着回n国了吧?”冷木阳突然就说了这样一句。
n国有多么好,缨宁还真没有这样想过。
她的目光落在冷木阳的背影上,有些疑惑。
听着冷木阳说话的口气,像是在生气。可是,她又没有惹他,他凭什么用这样的态度对她?
“冷木阳,你在说什么呢?我说着天气呢,你干吗这样猜度我?你若是不想带我回家,我自己打车回去吧!你停车,停车,现在就停!”缨宁心里别扭,直接就说了出来。
冷木阳没有理会,车子又行进了一段路程,突然停下。
缨宁从车窗里看看外面,暗淡的路灯下,分辨不出是在哪里。
这个时候,她可不敢下车。
“冷木阳,你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不直接问我,为什么……”
“姚缨宁,我想问你,你心里有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
缨宁不知道冷木阳说的是哪件事,一时沉默了。
冷木阳再开口时,提起了滕熠,“我刚刚去了n国,见过了滕熠,他说,你们有婚约了,是不是?”
缨宁怔住了。
她没有想到冷木阳会知道她和滕熠的事。
因为没有思想准备,所以,她什么也答不出来。
冷木阳自已继续说,“你不仅和滕熠有了婚约,你还和他在公证人面前宣誓,你……”
关于婚约,关于宣誓,缨宁深深地低下了头,没有说任何一个字。
“姚缨宁,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喜欢我了,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滕熠现在是总统了,你如果认为总统比我这个总裁好,认为n国的太阳比云城的有温度,那么你可以大大方方地离开我,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要和别人结婚了,我绝不会纠缠你一分。可是,你什么都不说,你这算什么?”
这什么也不算。
缨宁咬住唇,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姚缨宁,滕熠跟我说了许多话……我很生气,但是,我的心里,始终还是不相信的。我以为,只要我回到云城,我问你,你就会像以前那样跟我讲理,告诉我,是滕熠在撒谎。可是,你没有。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对不对?你喜欢滕熠,你要和滕熠在一起,就是你们……你们在一起了……我也不会拦着,我就是,不想像一个傻瓜一样被你蒙蔽!”
“冷木阳……”
缨宁再也忍不住了,喊了冷木阳的名字,然后,就泣不成声。
冷木阳轰得一声启动了车子,车灯将前面的路照亮了。车灯照到的地方是亮的,而车灯外的景色,更加暗了,什么也看不清。
到了冷家的别墅,缨宁下车后,冷木阳自己驾车离开了。
车子快速地驶出了别墅,转眼就不见了。门口的保安受了惊吓,张大了嘴站着,发不出声来。
*
房间里,缨宁哭得眼睛都肿了。
她不想哭,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她不停地哭,一直哭了一夜,到黎明才昏沉沉地睡过去。早晨,姚清上楼来喊缨宁吃饭,敲门,听不到缨宁的声音,推开门,就看到缨宁还睡着,眼睛微肿,眼眶下面是淡淡的青色。
“缨宁?”姚清轻轻地喊。
缨宁声音微弱地应了一声,“妈,我想睡觉。”
姚清看到床边的桌子上有一本打开的书,就以为缨宁是看了一夜的书。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到了楼下,还把这件事告诉了冷天宇。冷天宇也深为触动,“缨宁这孩子,可真是优秀!现在哪里还有年轻人像她这样刻苦学习的?我们家里已经这么好了,她还这样努力,真是让人心疼!”
姚清想起这些年来缨宁的要强,心里也是既高兴又有些伤感。
“清清,我看这次让缨宁去欧洲留学,算是做对了。随便选个专业,让她出去玩两年,开开心也好。”
“天宇,缨宁说要学珠宝设计,我就怕她,又会拼命地学习……”
“嗯,这个珠宝设计,应该不会有多少课,就让她去吧!她姑妈心湄就在法国呢,缨宁去了法国,两人也可以互相照顾。”
姚清和冷天宇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谁也想不起吃早饭的事。
*
夜晚,缨宁拉着行李箱,悄悄地坐飞机回了n国。
下飞机时,正是早晨。
她来n国前已经跟滕熠打了电话,吉斯的车就等在机场外。
“请!”吉斯躬身请缨宁上车,并且把缨宁的行李箱收到了后车厢里。
总统府的车自然是舒服的,缨宁却是捂着嘴想吐,干呕了几次。吉斯开着车,听到有动静,朝后面的座位看了看,又面无表情地转回了头。
小红楼是一处清静的地方。
但是,缨宁见到滕熠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看上去意气风发,气度不凡,可是,她却憔悴不堪。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逼迫……
“果然,云城的天气糟糕透了,这才几天,你便冻成了这样。”
滕熠从办公桌前站起来,走到缨宁面前。他高高在上,对缨宁瞬间就变成了压迫。
缨宁并不害怕,她抬起一双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