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平的房间内,健身、休闲、娱乐的场地器材都有。但是,人,只有一个。滕熠在林立的器材中,显得格外突出。他挺直了脊背,撑坐在拉伸器上。背对着墙,一张英朗的脸对着门。因为一直在用力做着拉伸训练,动作强度大,有细密的汗珠顺着结实的胸肌滚落……
他……这样,她没法看。
缨宁羞涩地低下头,脚尖脚后跟前前后后地在门口蹭了几回,然后才低头进来。
关门,她转过身面对着门板说话。
——“你为什么阻止我出境?”缨宁怕滕熠听不到,于是放大了声音喊。
滕熠深深地凝了她一眼,同样喊了一句,“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
缨宁心里有气,可是,又不好发火。
现在,对方是总统,她总要学聪明一点儿。
缨宁沉默的时候,滕熠补充了一句,“我是你丈夫,我在n国,你自然要在这里陪我。”
“可是,我有行动自由的权利。你阻止我,就是不对。”
“呵,我不这样认为。”
身后,滕熠从健身器上下来,拿着白毛巾擦拭汗水,然后,披了一件白色的长袍,走过来,问缨宁,“你准备去哪里?”
“云城。”
“多长时间?”
“我……我不确定,要等病人病情缓和了才能知道……”
“一天?还是两天?”滕熠的时间说得具体。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能治得好!”
缨宁急了,转回身喊,这时,她发现滕熠正站在两米之外的地方,系衣带。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听到她喊,神色平静。而他系带子的手慢腾腾的,系好后,衣服还是很松垮。
“既然治不好,就不用去了。”
滕熠俯身拿起水杯喝水,长袍前襟裂开,露出大片的肌肤。缨宁别过头,不看。
“我一定要去。”缨宁态度坚决。
滕熠走过来,在经过缨宁身边时,缨宁下意识地屏息。他刚刚做过锻炼,身上的味道浓郁,呛人。可是,他要是这样走了,她还是不能出境。
缨宁想着,伸手去拉滕熠,结果,扯到了他身上的长袍,那袍子从右肩滑落,露出坚实的背。缨宁慌张地缩了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缨宁连忙道歉。
滕熠不紧不慢地将衣服穿好,然后,转身,手扣在门板上,人看向了缨宁。缨宁的眼神迎过去,想让他答应自己的请求。显然,滕熠就没有这样想过。
“你回去吧!免得在这里难受。”
“我不回去。我要回云城……”
“我说过了,不许。”
“为什么,我又不是你的私人物品……”
“妻子,就是私有物品,不是公共物品。”
滕熠的话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呛人。
缨宁心里有强烈的不满,她觉得,自己受不了滕熠这样做。仅管,她不想落下过河拆桥的名声,但是,她还是做出了决定,“滕熠,你如果这样干涉我,那,我们离婚吧!”
我们离婚吧?!
缨宁说得认真,仿佛,她和滕熠,就是一对平常夫妻。
但是,滕熠是总统,怎么会有人敢给总统办离婚,除非,总统想离。
离婚的事,滕熠没有想过,缨宁这样说了,他听后,眉眼间露出了笑意。那笑意慢慢地融进他的眼睛深处。
“soso!”
滕熠说话的声音,平时很醇厚,现在,他说话时,声音微哑,透着说不出的亲昵!
缨宁怔怔地望着,有一秒钟的失神。
她的脑海里,一定还有原主姚缨宁的意识,不然,她为什么听到“soso”时,会非常的欢喜。或许,在原主姚缨宁身边,就有亲密的人这样称呼她……可是,她当然不知道是谁……
滕熠慢慢的抬起手,似乎要伸过去,碰缨宁的脸,但是,手微微抬起后,又迅速地落下。
缨宁从自己的思绪里醒过神来,她觉得非常沮丧。
在滕熠这里,哪里有她说话的份。
她说离婚,那不过是她一个人的呐喊罢了。
但是,这表明了她一种反抗情绪。她反抗情绪远远不止和滕熠离婚这件事,“滕熠,如果你不让我去云城,我会在心里恨你,还会讨厌你,还会从心底里想要远离你……”
“这是威胁吗?”滕熠双手抱肩,完全是大男人式的态度。
缨宁瞪着漂亮的眼睛,直面相对。
不管缨宁是不是威胁,滕熠终于被触动了,答应了缨宁,“你可以去云城,但是,一周内必须回来。如果你早回来,我会奖励你。”
滕熠的面色恢复了惯常的平静,边走边说。
缨宁只顾到自己要离开,并没有多想,“我会尽快回来。但是,决不是为了你奖励我。”
滕熠的眼神从缨宁脸上扫过,并没有说话。只是拉开门,迈着沉稳的步子离开了。
缨宁觉得滕熠并不难相处,但是,她不想和他相处。
*
——“总裁,午餐时间到了,我让人准备了饭,您到餐厅里……”
云城医院,重症监护室内,冷木阳站在窗子前,高大的背影,瘦而高。
“不用了。”冷木阳没有说过要吃饭,是高风多事。
高风尝试着劝冷木阳。
他不得已,将缨宁要回来的事告诉了冷木阳,“总裁,有件事,我没有跟您说。就是,我把老夫人的病情告诉了缨宁小姐,她已经答应回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冷木阳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