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成圈的头发自己扑散开了。
缨宁没想到冷木阳会把这件事说得这样细,她倒不好意思了,“冷木阳,你别说了,这件事,不提了……”
“怎么能不提呢?我是想告诉你,以后,你若是想尝我的汤,就直接到我的嘴里来尝啊,那才是我的味道!”冷木阳的话说得极真诚,也极尽温柔。
缨宁听着,脸红得发烫。
冷木阳,你……这话,说得也太直接了吧!
我可没有想过这样。
不过,他这样说,就是向她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愿意接纳她。她尝他的汤,甚至于尝他嘴里的味道,他都是能接受的。这说明,他真地已经把两人的关系定义为了亲密关系……这实在是太让人高兴了!
缨宁心里兴奋,却还是提醒自己要矜持,矜持,于是,她很郑重地跟冷木阳说,“好啊,我知道了!”
“嗯,知道了就好。以后便不会耍小孩子的性子了。”
“冷木阳,我不是小孩子。”
“嗯,不是。”
缨宁受不了冷木阳这样。她想,冷木阳心里一定还住着一个热情的灵魂,只不过,被他压抑着,并不释放出来。不过,以后,她有时间慢慢地去了解。
缨宁头脑转得飞快,问起了冷木阳寻母的事,“冷木阳,你母亲有下落了吗?”
缨宁知道冷木阳最在意这个,她也就在意这个。
“嗯,我刚刚去了一趟香港,但是,没有找到。”
“去香港了?”
“对,高风查了资料,我母亲当年是从云城飞去了香港。我们在香港找到了几个和母亲同名的人,我一个一个排查,可都不是。”
“排查,你和她们谈过?”
“是的。我拿着照片比对,也和她们本人谈过。但是,都不是。”
缨宁凝眸想了一会儿,趴在沙发上,手机放在眼前,开了免提,“冷木阳,上次你说,你手里的照片是你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对吧?这近三十年过去了,女人的变化大着呢!如果你母亲生活不如意,疏于保养,那肯定变化更大,你是认不出的。”
冷木阳觉得缨宁说得有道理,“不过,我是比较的细节和脸部轮廓。即便是年龄变化,仍然是相似度很高的。可是,这几个人里面,没有一个像我母亲……”
“真的没有吗?你和她们每一个人都谈过吗?”缨宁固执地问。
她自然是期望冷木阳能早早地找到母亲。
她不希望冷木阳一直活在阴影里。
冷木阳被缨宁问住,慢慢地说道,“有一个人,我们没有谈过。她……精神失常,我们去的时候,她正在吃……吃生鱼……”
冷木阳说不出“臭鱼”两个字来。
他怕缨宁心里不舒服。
缨宁却很想听关于这个精神失常女人的事,“冷木阳,她精神失常,你们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她身边的人,是怎么说的?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这些,你知道吗?”
冷木阳不知道。
他……还是做总裁做习惯了,对于那个女人房间里的味道,还有女人吃臭鱼的情景,他……根本忍受不了。
“我不知道这些,但是,我看了她的容貌,她……”
“冷木阳,我说过了,容貌会变。她精神失常后,肯定没有打扮过自己。你不能只凭容貌来断定她就不是你母亲。”
难道,我母亲会是她吗?
冷木阳心里打了一个又大又醒目的问号!
可是,他确实没有和卖鱼的女人沟通,并不知道疯女人的来历。不过,这个女人,似乎不是他母亲。如果是他母亲,他和她站在一起,怎么会没有一点感觉呢?
——“冷木阳,你在想什么?”缨宁翻身躺下,将手机靠着沙发背,继续和冷木阳聊天。
冷木阳捏了捏额心,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想,她不会是。”
“哦,好吧,你说她不是,就当她不是吧!”
缨宁觉得,再细究下去,也并不能说清楚。
或许,是她问得太多了。
*
“缨宁?”
“啊!”
姚清坐在缨宁对面,喊了她一声。
缨宁醒过神来,看到杯子里的牛奶,一口气喝掉,没有再多想。昨晚的事,她还在想着。冷木阳没有找到母亲,自然是心里难过……
姚启元看缨宁一直闷闷的,就问她怎么回事。缨宁说是没有睡好。祖孙三人吃过早饭,因为姚启元行动不便,就仍然坐在客厅里说话。缨宁将姚启元的书整理了一遍,找到了一本很旧的医学着作,不过,上面是n国语言,她有些词不认识。外公说,那本书有些年代了。缨宁读了好一会儿,才读懂上面的内容。
——“外公,这个词,你认识吗?”
缨宁还是对医学感兴趣,抱着书,坐着小凳子,守在姚启元身边,随时问他,姚启元很有耐心地跟她解释,“这书,是你外祖母家传的。她自己都没有看过。现在让你看了,也算对得起这本书了。”
“哦……”缨宁的目光盯着书上小小的铅字不放。
这时,老家佣突然慌慌张张地走进来,“先生,外面有政府的人过来了,说是要找您的。”
姚启元微微蹙眉,“你慌什么?我们又没有做违法的事。核查一下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