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幅嘴脸,一想起她刚才说的话,心中的怒火便不能止息。想着莲儿还等着他,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疲惫的挥挥手,身后的山力会意,走近张妈妈,一把拉起她,便向院外走去。
张妈妈见文若竹并没有说话,以为是放过了自己,遂很听话的跟着山力走了。只剩下胆颤心惊的红袖跪在原地。
不一会儿,便听院外传来一声惨叫,红袖一听,顿时脸色煞白,恐惧的看着前方的男子。
“大少爷,饶命,奴婢什么也不知道,求求您饶了奴婢吧。”知道发生了什么,红袖再也不再震定,她跪趴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不停的求饶。秀气的脸上布满泪痕,看起来好不可怜。
“回去告诉你主子,好好的待在自家院子,别有事没事的便跑出来。我可不是父亲,我也不懂什么规矩,只要有人犯了错,我只认理不认人。”文若竹冷声道完,见山力已经回来,示意他推车,便离开了。
看着文若竹的背影,红袖心有余悸的站起身,想着他的话,她都能猜着当主子听到这些话时的反应。
少不了要挨顿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红袖垂下头,谁让她是一名丫环呢?
她看了一眼内院,暗自感叹,希望你命大吧。
本来一片热闹的院子,在见到文若竹进来后顿时所有的声音全都停止了。文若竹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周遭的人群,所有的丫环婆子们全都在他的目光下垂下了头,就连那些大夫也是经不住文若竹的气场都撇开了他的目光。
文若竹拨开人群,进入房间,最先见到的是已经在大夫的急救下苏醒过来的文老爷,文老爷脸色腊黄,再不复之前的红润脸色。一直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也已是一片浑浊。
短短几天时间,这位老人最先是经历儿子受重伤,女儿下落不明,好不容易找了回来,儿子也脱离生病危险,女儿却又倒下了。所有的一切已让这位健康的老人已承受不起。几天时间,他的头发已完全苍白,此时,他的呼吸微弱,在见到文若竹进来时,眼前一亮,招招手,示意文若竹走近。
“竹儿啊,爹爹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人老了,咳咳……”才说了两句话,文老爷便咳嗽起来,喘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里屋床上,文若竹知道,若莲正躺在那里。
“竹儿啊,你一定要救你的妹妹,她还那么小,什么也不懂,只是一点小小的风寒,哪会有这些大夫所说的那么严重,我知道你经常出去,见多识广,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医治你妹妹。本来我是想去请国师大人的,但是他不见人,我也没办法,只能交给你了。”说完这些话后,文老爷的精神愈来愈差了,
“爹,您放心,交给我吧。您先去休息,等你醒来了,莲儿便没事了。”
“我哪睡得着啊,我要等着,等着莲儿醒来。当年,我没等着微儿,现在我要等着莲儿,等着我的女儿醒来。”
骤然听见娘亲的名字,文若竹皱了皱眉头,在见到文老爷的神情时,鼻头一酸。他垂下眼帘,手指往文老爷脖子某一处一点,文老爷眼前一黑,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扶住文老爷,文若竹低低的道:“你放心,莲儿会没事的。”
吩咐下人把文老爷抬回他的住处,文若竹才推着轮椅走近床边,玉慧和轻柳见着他走近,红着眼睛默默的让开位置。
眼前的少女满脸通红,眉头紧皱,嘴唇干裂,还能见着丝比血迹从裂缝中溢出。纵使隔得如此远,文若竹都能感觉到若莲身上的热度,然而,若莲的口中却还不断的呓语,
“好冷,好冷……”若莲不停的颤抖。
文若竹见此,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昨天还好好的人儿,还对自己说要好好照顾自己的人儿,今天却这样病危的躺在床上,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见着若莲身上只盖了一床薄被,文若竹脸色一沉,怒声道:“没听见小姐喊冷吗?怎么只给她盖这么点被子,还不快再去拿一床。”
一旁的轻柳哭泣着道:“不是奴婢不去拿,大夫说了,小姐烧得厉害,不能多盖被子,否则会烧得更厉害。小姐也就会更危险。”
“大夫说了,若是小姐还退不到烧,那小姐,便,便会,”玉慧没有说完,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她的意思。
文若竹听后,沉默不语,他试探着把手探向若莲的额头,刚一触上,便被那吓人的温度所骇,‘嗖’的一下缩回了手指。
他忽然想起那张妈妈所说的话,“烧成这样的人,就算被救回来,怕也是个傻子了。”
不!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转动轮椅,来到外屋,看着候着的所有大夫,沉声问道:“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法子吗?你们不是大夫吗?小小的风寒都治不好?怎么配称大夫?”
众大夫苦笑,怎么这文大少爷和文老爷的口吻一样,若是能退烧,他们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啊。
一大夫走出来,解释道:“大少爷,不是我们不想救四小姐,而是根本就没有法子救四小姐,四小姐先是寒气入体,随后内腑受创没有得到及时医治,是以两重原因叠加,造成了现在的高烧不止,这并不是普通的高烧,这是四小姐体内的伤势作怪,只要治好了四小姐体内的伤势,那四小姐便没有危险了。”
“那就赶快治她的伤啊。为什么你们还愣在这里呢?”素来温和的文家大少爷开始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