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素今天穿着一件简单的素色长棉衣,用紫色的丝线在衣领处绣了几支梨花的枝干,用黑色的丝线绣着一朵朵怒放的梨花,从腰际一直到裙摆。腰间用一根玄紫色腰带紧紧束住,显出了窈窕的身段。她的一头长发只松松的挽了个髻,上面什么头饰也没带。她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可是却仍旧有一幅明润的皮肤,也许是长年不出门的原因,她的肤色有着不健康的苍白,可是这却无损她的美,反而为她增添一分柔弱之感。
她就那样静静的坐在软榻上,自从若莲进入院子里,她便一句话也没说,此刻见着若莲发怒打了妇人一棍,才皱了皱好看的眉毛。看着若莲愤怒的看着自己,于素放下手中的佛珠,目光轻扫地上哀嚎不止妇人,扬了扬手,淡淡的开口,“拖下去。”
话音一落,顿时,那两名之前扯住小采的妇人出列,拖着地上的妇人便要离开。
若莲学着文若梅惯用的动作,眉梢一挑,轻喝一声,“站住!”
两名妇人顿时便停下动作,看着若莲向她们走来,皆不由自主的打了个轻颤。
刚才她们可是看得清楚,就是眼前这个柔弱的少女,把一名剽悍的妇人打得不成形。
满意的看着两名妇人不再动弹,若莲转过头,直视于素。
“四小姐,您这是要干什么?”于素没有说话,站在她身后的大丫环蓉香向前一步,俏丽的眉毛一扬,樱红的嘴唇一张,质问的声音便从中传出。
“呵呵……”若莲一步一步的靠近蓉香,在见到蓉香脸上闪过害怕之色时,若莲顿时轻笑一声,“你是什么人?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说话?三姨娘难道没教过你怎样做奴才吗?”
“你……!”蓉香脸色涨得通红,梗着脖子站在原地用手指着若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若莲反手拍开蓉香的手,指着身后站着的唯一一名家丁道:“你,去,蓉香以下犯上,目无主子,拖下去杖打三十!”
那家丁一听,抬眼看看若莲,再看看于素,眼珠儿滴溜溜的转。尴尬的搓着手,大冬天的急得满头大汗。这两位主儿他都得罪不起啊。
一个是老爷最疼爱的义女,一个是自己的主子。这让他该怎么办啊?
“怎么?我一个堂堂文府四小姐难道使唤一个奴才也使唤不起了吗?”
若莲见此,脸色一沉,语气已冷了下去。
那家丁神色一凛,急忙摆手,口中连道:“奴才怎么敢不听四小姐的话。”
四小姐现在可是文老爷的心头肉,大少爷,三少爷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主儿。自己若是得罪了她,那以后自己的处境可就不妙了。而自家主子早已是一个过了气的姨娘,今儿个也不知道怎么的,想着来招惹这会主儿。不过也是,不就是处罚了一名丫头而已,谁料到这四小姐竟然会为了一名丫头而大动干戈。
眼见家丁就要动手来扯自己,蓉香口中厉喝,“胡从,你要干什么?你可知你的主子是谁?”见胡从无奈的看着自己,顿时心里一凉,知道对方铁定要来捉住自己,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家主子。
那位一直坐着不动亦不说话的于素此刻终于开口了,“胡从,退下!”
毕竟是是自己的主子,胡从一听,立马便停下了动作。见此,于素才把目光投向若莲:“四小姐,蓉香是我的丫头,要罚也是我来处罚,还轮不到四小姐你来插手。”
声音淡淡的,不见一丝怒气。
若莲听了,她轻笑一声,向后退了几步,随手弹了弹衣摆,仿佛在?掉什么脏东西一样。做完这一些后,她才抬起头,道:“瞧三姨娘说的这话,蓉香是您的丫头,我的确不该插手。那这么说来,小采是我的丫头,就算是犯了错,也该由我来处罚,可三姨娘又为何要插手呢?”
于素脸色一沉,再也没有之前的淡然,放下手中的佛珠,她站起身,清亮的眸子直视若莲,“四小姐,这是你对长辈该用的态度吗?”
“长辈?呵……”若莲呵呵一笑,笑意中的嘲讽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这样的笑,她只知道自己胸中有一股浓浓的火在燃烧,她想起小采苍白的面孔,想起她背后的斑斑血迹,便觉得心中这火大有燎原之际。
“三姨娘,你觉得我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你?长辈?你配吗?”最后一句,若莲是吼出来的,她直视着于素那张秀美的脸庞,也许是长年的向佛,她的脸上都可以见着一丝慈祥的神色。
若莲的眼里盛满怒火,就是眼前之人把小采伤得如此重,若不是自己来得及时,也许小采真的会被她生生打死,怒火让若莲清亮的眸子格外的逼人,
“我的丫环不知道犯了何错,便被你一句乱棍打死,到现在生死不明。而你的丫环以下犯上,对主子不尊敬,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只是想要惩罚她一下,也不容许。你说,你算是我的长辈吗?啊?”
刚才在路上她便问了玉慧,小采是犯了何错,但是玉慧也说不上来。只说是雪儿顽劣,她们去追回雪儿,没想到进入到梨院,小采说三姨娘曾经说过没事不准进入梨院,所以小采怕她们三人一起进去会惹怒三姨娘,但又担心雪儿,遂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她独自一个人进去,结果,进去没一会儿,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响声,轻柳怕小采会出事,也跟着进去,结果没进去多久便哭泣着跑出来,让玉慧来找自己,说三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