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高徵仪谈过镇凉侯,便以为是他举荐了自己,这可是冤枉了人。原来弄玄虚向皇帝推荐了他后,皇帝便派了大内密探按着弄玄虚所描述的模样满京都的访他。他前脚进中都,后脚就有人报到官府,镇凉侯便着自己的参将和一队大内侍卫来等。其实几人揣着圣旨,只是镇凉侯有命,若非『逼』不得已,不得用旨。
南无乡不欲参合,倒不是他没有报国之心。只是出身地师府,对人间事不免看淡了几分。似这匪患任由哪一宗门出马,还不是翻掌靖平?这是两国之间的事,不宜由修真宗门出马。他虽是个习武的,但毕竟出身地师府,自然没有一声不响,就去参军谋功名的道理。
历来也有匪患猖獗的时候。到时地师府也会组织一些弟子支援边军,这些弟子在此期间所获的功绩奖赏皆有国家来置办,事后想留在朝中做官的,地师府不会阻拦,想回到地师府修行的,朝廷也不敢强留。地师府唯一提供的支持就是打开大门,一日补偿一个贡献点而已。
南无乡略微思考一番,还是道了声“请”。凉侯威名远播,是个军功赫赫的大将,也是个广受赞誉的父母官,同时还是个颇有威名的武者。他纵不愿意去参军,也断没有拒绝邀请的道理。在场的几人都是训练有素,雷厉风行的,见无乡允许也不再多说,径直开道引路。
镇凉侯府外,凉侯早已在门口等候。两人一见,各觉不凡。
常人见到镇凉侯,必是认为这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不知其名的,看不出这是一个高手。南无乡见之,却只有一种感受:煞气好重。重到他想打寒噤。
镇凉侯见到南无乡同样心惊,暗道那弄玄虚实在眼拙。这人明明是已经『摸』到了后天关口,一番历练后就能聚气成形的高手,怎么说功力与陛下差不多?他转眼又想到,必是这弄先生可能事先已知,只是顾及皇帝的面子,才故意说成差不多的。这是南无乡初领略聚气成形的手段,体内真气蠢蠢欲动,便被凉侯看出深浅了。搁在别时,镇凉侯也是无法看这么准的。
“南兄弟不愧是地师府高足,年纪轻轻就有这等功力。此地风大,咱们入内一叙。”凉侯言罢,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通了姓名后,凉侯已猜出其出身。
客厅里落座之后,凉侯屏退左右,南无乡抢先说道:“无乡身份卑贱,名声不显,不知凉侯何故相召?”
“地师高足面前,不敢以侯相称。在下李平锡,南兄称我一声平锡就好。至于我如何得知南兄身份,说来还有点误会。线人禀报,南兄是宗师巅峰,正适合参军苦战,生死冲杀间说不定能突破修为。是以冒昧请陛下发了皇昭,召南兄加入区区镇西军。今日一见,南兄分明已经突破关口,只差稳定功力,就能进阶后天了。平锡早知如此,是万万不敢相召的。只是,皇昭已发多日,想必已到地师府了。”镇凉侯一脸歉意,左右为难的说道。什么皇昭已发,都是他的托词,为的是不想放走了南无乡。
南无乡早在对方叫出自己出身时,已是一惊,这一下更让他事先备好的托词全都无用,只好回道:“为国效力,分所当为。只是无乡出身地师府,还要看府中的安排,既然已有皇昭,我便在此静待回音吧。”
“南兄深明大义,平锡又岂是不知回报之人。我看南兄刚刚『摸』到后天门槛,在下虽然同样入此境界不久,却也琢磨出一些东西,相信对南兄还是有些益处的。除此之外,武庭院内武功秘籍藏之无数,仅次于地师府。虽然难入南兄法眼,但能博览全集,想必也有益处。”他说的武庭院是大玄王朝培养武将之地。
“武庭院的秘籍自然非凡,只是这些都是皇家珍藏,在下有阅览之权么?”
凉侯一听,挥手大笑道:“当今陛下是我同门学艺的师弟,这点小事在下怎做不了主?”
二人交谈甚欢,又切磋武技,不觉日晚。镇凉侯便留了无乡一夜,第二日更赠了一块令牌给他,持此牌可以进出武庭院。南无乡离开凉侯府,正欲返回客栈,又想起一件事情,便调头去了京都客栈。今日正是他与弄玄虚相约之日。他本不愿见此人,但经过羽尸一战后,又对螭吻充满兴趣,如今即已不着急离开了,索『性』就去见一见。
南无乡到客栈时,弄玄虚已等候多时了。
“你果然来了,任何人得到这把短剑都不可能不想知道它的来历的。”弄玄虚说话间从无乡那索来短剑,往自己的食指上一蹭。
南无乡看之脸『色』一变,待对方将这匕首往他眼前一晃,他看见一丝鲜血渗透匕首之中。在匕首身上现出鲜红的“螭吻”二字,随后这二字逐渐变淡至无,最后又从螭首滴了出去。接着此人道出了此物来历:
“此剑名螭吻,是用螭龙的牙齿打造。铸此剑的炉是天生地养的灵物,在炉内,反复抟练一十三次。耗时七十三日,填补阴阳,炼尽灵『性』,补足物『性』。是用顶级的仙家手段,铸造的一件无坚不摧的凡兵。血能渗透是材料之故,血能排出是铸造之妙。剑重九斤五两,长九寸五分,宽九分五厘,皆是至尊之数。由此你也能够想到,此剑为皇家所配。以此剑的珍贵,竟然被用来陪葬,可见皇家之人当真是极尽奢华,败类到家。”此人讲到此处,将短剑还给南无乡,“相谈甚久,还未请教少侠的名字。”
“无闻之辈南无乡,敢问前辈高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