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问玉珠姐姐,在北域那段瞬间出现在几千里外的异事,想必与此有关。前几日在地师府中,你专门去看了从北域带回的那根玉柱,也是为此吧?难道你觉得,世间真有一瞬万里的奇妙法术?”
“你想啊。万里之外的一个消息,能左右一场战局。你比我聪慧伶俐,若人也能一瞬万里,会有多少妙用?”南无乡说。
黎明雪闻言陷入沉思当中。
十日后,二人已经去过曙黎山,神巫山,还去了一趟议剑山,完毕了三山的事宜,又来到打剑庐。
此地本无什么名称,直到近几十年,有几个怪人在溪边筑了四间茅草房,整日在此铸剑,每天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附近插着无数铁剑,遂有此名。
可就在最近这几日,打剑庐的声音消了,插在附近的铁剑也不知踪迹。
南无乡二人到近前收了飞舟,飞身而下。萧一鸣早已看见异象,走出茅舍,迎了过来:
“南师弟,你大好了!”
“萧师兄,你也大好了!”
两人互相见过,又彼此介绍了生人,见过其他的好友。其实除了一个沙劫,火老和符老南无乡都是熟悉的。而黎明雪,对面的人也都认识。
萧一鸣在此铸剑,后机缘巧合的,沙劫也留了下来。神巫山大战之后,火云子萧一鸣铸剑,便过来看看,一看便仰慕萧一鸣的铸术,也留了下来。
火云子有南无乡留下的许多材料,恰好萧一鸣的铸术早不是寻常的材料能够满足的,两个人一拍即合。火云子有以为萧一鸣的铸法,在发挥材料的特性上最有玄机,而此道又靠火候、符文的奥妙,便想到符老,就一起约了过来。
虽说萧一鸣出自大宗,会的秘术更多,可符老也因并无名门的师承,自己钻研出许多窍门,两相比对之下,还真让萧一鸣受益匪浅。可惜符老未能入道,纵得了些益寿延年的灵药,也泡过长生泉,却也寿元将近了。
南无乡拿出龙肉,与几人畅叙别情,尤其讲了蓝涅的事给萧一鸣知道。
转眼过了半日,几人见南无乡似有离意,送上一口带鞘长剑,状似碎岳,但拔出三寸,剑体却是淡金之色。萧一鸣道:
“南师弟,知道你的佩剑都在神巫山上折了,为你重铸一口,名为碎星。前几日三仙来取剑,我将此庐的宝剑俱都赠给他们。只留下这一口,你若不来,也想给你送去呢。”
南无乡往这口剑上一打量,更觉熟悉,等拿在手中一握,立现不解之色:
“这是碎岳?似乎还有圣辉剑的气息,威力还在二者之上。”
“是碎岳的断剑与圣辉剑重炼的。”萧一鸣回。
“碎岳已断,重炼后还能比碎岳更有威能?圣辉剑本是布阵的法器,也能重炼么?”黎明雪问。
碎岳的断剑是火云子求取,她从神巫山上找到的,当时不明其意,未想他们竟用断剑重铸了一口。她想起黎族世代相传的两口宝剑,还有七星剑也都碎了。如果萧一鸣有重铸断剑之能,她想把这几口剑重铸。
“我等炼器不过重塑材料的能力,就像寻常的铁块,也是有杀伤力的,但不如铸成的剑,炼器就是这个道理。不过凡剑断了,重炼时材料虽难免折损,但不会太多。可咱们修真之人炼宝,往往会充分发挥一个材料的潜力,并以此评断一个炼器师的好坏,所以一旦宝器损毁,重炼的意义就不大了。可上古巨人的兵刃铸炼之法与现在不同,更接近凡间的铸法,且越用潜力越大。碎岳断时的确折损不少灵性,但本就用料很足,剩下的材料也够重铸此剑的。至于圣辉剑,此剑是布阵用的,并不适合修士发挥,但此剑中的彩云母精是货真价实的,我将此剑与碎岳一起重铸,威力比碎岳倍增。可若再断,再想重铸就没那么容易了。”萧一鸣解释道。
“原来如此。”黎明雪听了有些失望。
“你若想重铸日、月双剑和七星剑,可以将此剑的碎片带到地师府,看玄火炉能不能有用。”南无乡知道她的心思,安慰道。
“再厉害的炼器师,也不能将一份材料的潜力完全发挥,所以无论法宝碎成什么样,总有可用之处。”萧一鸣说。
南无乡一听此言,从怀中掏出几枚玉坠,玉符来:
“萧师兄,你看此物也能重炼么?”
“非要玄火炉重造阴阳不可。”萧一鸣回。
“正好,我有一口剑留在地师府重炼剑鞘。”南无乡说着又看向黎明雪,“那三口剑的碎片带在身上了么?”
“都在乾坤袋里呢。”黎明雪说。她为纪念黎天和黎别道,将这几口剑的碎片能找回的都找回了,一直带在身上。
“我们此来就是拜见师兄,之后还有几个地方要走,就不再停留。我看师兄收拾停当,似有离开此地的意思,可是要回天师府么?”无乡问。
“我誓要铸出一口堪比先天灵宝的宝剑,可铸术已遇瓶颈,准备游历天下,寻找灵感。”萧一鸣说,“沙道友会与我一起游历。火道友想跟着你,继续为人族出力。老师则要游山玩水,以娱晚年。”
因曾传授符术,萧一鸣称符老为老师。
“符老,”南无乡略带悲声,“真至如此么?”
“我已无更近一步之可能,寿元也马上尽了。因在妖族丧失太多自由,所以返回人族后只管游山玩水,真如凡人一般。是火道友说我的符文之术,能有合适的传人,我才来到南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