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打算等七个剑环合璧再激发剑气,到时剑笼内的人绝无半点儿生机。但七个剑环才合上五个,南无乡已经准备破阵而出,他也只好提前释放剑气。
像无数箭矢,也像一片寒芒,五颜六色的剑气沿着与剑环垂直的方向,对着南无乡齐齐刺出。
此时,南无乡的长剑已经刺在黄色剑环与红色剑环的交点上,这个交点之后正是曦。他选择从这点突围,是因为这个方向的左右并无剑气,承受的威力最小。
曦站在这个方向,正是怀着堵死南无乡生路的念头。但看见南无乡的举动,曦又一声哂笑,下意识的闪开一步。
南无乡的元神虚化得好像随时可以化作轻烟,但在五道剑环发作后,数不清的剑气斩过来时,还不忘用身子挡住了大部分的剑气,双手始终紧攥宝剑,依然拼尽力气往前刺的样子。
曦知道,这是南无乡自知难逃一死,起了同归于尽的念头,宁可用元神直面大部分剑气,也要将这一剑刺出。当然不能让这个疯子得逞了,尤其是,他肯定这个疯子活不了了。
剑气的威力彻底发作起来,在剑笼的范围内,五颜六色的剑光由外而内的一卷,又一团刺目的虹光由内而外的一爆,似乎毁天灭地一般,在余波散开之后,只留下一片恐怖的虚无。
曦以为目的就这样达成了,却听到“咔”一声轻响从后面传来!
回头望去,却是许久无人注意的光牢被一道剑光斩出一个口子,剑光射入光牢之中,原地一敛的化作一口明晃晃的宝剑,向被两座山岳镇压,一动也动弹不得的凤鸟斩去!竟然就是南无乡拼命刺出,被他下意识躲开那一剑。
“休想!”看到这一幕,曦近乎失措的往那道剑光上一指。
此凤是南无乡的血脉之力显化,万一被斩中,这一身血脉也就算废了。同样的,南无乡的肉身在血脉之力暴乱下,也难逃崩溃的命运。
不得不说,曦的神通确实不是只靠拼死的决心就能弥补的。
这一指之下,宝剑的剑锋顿然一转,竟一头刺到凤鸟头顶的印玺上,印玺上一个“禁”字灵光大放,但一晃即破,被剑光击碎。
凤鸟双眼怒睁,扭头就向身后的山峰啄去……
一个不知名的山洞中,南无乡平静的躺在一张血色玉床上,玉床上红光氤氲,奥妙不凡。
在他眉心和心口处各有一枚印玺,轮番释放出一个“镇”字和“禁”字光符。忽然,心口上的“禁”字符毫无预兆的裂成两片。
南无乡的双目霎时睁开,下意识的一仰头就要从血玉床上坐起来,结果双臂自然的在床上一撑,脑袋却只抬起半寸,就被眉心处的“镇”字符灵光一闪,“当”一声又硬生生压回到床上去了!
“只有如此了!”
南无乡来不及想方才发生了什么,两只手用全部力量在胸前一合。
抽走身上能催动的所有力量,左手上火光一亮,右手上电弧一闪,而后齐齐的朝胸口处插下去。
在南无乡的胸腔里,有一个金色气泡悬停,气泡中是一道更加灿然的金光,豆粒大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每次撞在气泡上,气泡都会振一下,并在撞击处亮起一个“卍”字符文。
一开始这点金光是丝毫奈何这个气泡不得的,但就在不久前,这个气泡的威力突然减弱了大半还多,金光才活跃起来。
叱咤!忽然一声轻响,一道金光从外面打在这枚气泡上。
气泡受此刺激,竟然灵光大放,从上下四方同时现出六枚“卍”字符,才挡住这道金光的冲撞。
但这时,气泡内的金光,又从里面碰在同一个位置上,内外交逼之下,气泡“啪嗒”一声碎开了。
一袭剧痛传来,南无乡闭上眼睛,手一软的摊在胸口处。手掌之下,金光此起彼伏的闪烁开来,竟将血床的光芒都压盖下去。
幕主正在追赶大先知,但早已失了踪迹,忽然听到身后一声惊天炸响,扭回头看去,身后几百里处,一片金色光芒闪耀九天,一座无名小山,不知缘由的裂成两半!
黎明雪伴雪而生,体质生而偏寒,北域一行后更是如此。尽管如此,想到要再次穿过寒冰道,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说是寒冰道,其实是个狭长的冰雪山洞,里面寒冰凝冻,固结一切。
知道事不宜迟,才横下心要迈步进去,里面却毫无预兆的鼓出一股寒风,跟着冰雪一扬,从里面迈出一个手持星幡的半老修士,正是持幡祭祀。见到黎明雪,十分诧异:
“什么人!”
黎明雪暗道倒霉。方才离洞口太近,七锦袍的隐身能力不惧神念、目视,却受不了实物接触,被冰雪一卷就失了效果,若是离得远一点儿,或许就没这么多事了。但总不能承认自己是偷跑进来的,便道:
“回祭祀,奉先知密令,下山办些事情。”
说完又意识到一个麻烦,碰到了持幡,再闯寒冰道就危险了。持幡必是会先知来的,只要他发现先知不在,就会意识到自己有问题。这条寒冰道一时半会儿也穿不过去,万一冻结在半路上,岂不任人宰割?
必须找个借口去先知洞府。她想,持幡未必知道先知布下的幻阵,说不定可以借助幻阵避开这个对头。只是这样一来,持幡一同入了阵法还好,不然持幡堵在外面,先知一旦赶回,后果反而更糟。
“我没见过你。”持幡想了想说,“你见过大先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