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为何救我?”黎天略带戒备的问道。
“与道友有缘,因而出手相助。不过也谈不上救你,凭你和修罗剑的能力,纵然斗不过那三人联手,想离开总还有办法的。”
“话虽如此,还是要谢过道友援手之情。”黎天稽首,“可道友说与我有缘,从何谈起?”
“要从这口修罗剑谈起。”幕主指着黎天背后的宝剑说。
“洗耳恭听!”
“此剑是用鬼道之法所铸,而我手中这件九幽幡,也用了类似的手法。我这次出手,也是希望道友能在将来,与我联手对付另一件鬼道宝物。”
黎天就要应承此事,可这时候,背上的修罗剑抖了一下。顿时眼珠一转,反道:
“正如道友所言,这次相助对我而说是件可有可无的事。道友让我对付的,也是可有可无的宝物么?”
“哈哈。”幕主大笑,“那宝物确实难缠许多,不过谁说我帮道友,只是到此为止了呢?”他看见方才的一幕,但故作不知。
“此言何意?”黎天问。
“看得出,道友的宝剑有损,不然方才也不会吃那老者的亏。此剑要大量阴气或者魂力才行修补,而九幽幡中就有取之不尽的阴气。”
“什么!道友愿意助我修复宝剑!”黎天顿时惊喜起来。
“要是道友同意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有现成的好事,谁还愿四处平山灭寨?黎天自无拒绝的道理。
幕主也甚是爽快,九幽幡往地上一杵,迎风长到数丈之高,幡中阴气鼓动,九只骷髅化形而出,守住上下四方。
整座山阴森下来,阴气之重,竟不下万尸谷,一条蜿蜒泉水,似九曲黄河将二人围在当中。
丝丝缕缕的阴气自河中而出,没入修罗剑中……
三日后,修罗剑停止吸纳阴气,一声剑鸣中化作六道剑影,上面的指印和裂痕皆不见了。黎天大喜,稽首再谢。
“修复修罗剑不过小道。我看黎兄虽有修罗剑,剑道也是举世无双,却不懂鬼道之法,无法发挥这口剑的真正威力。”幕主又说道。
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几天里他们熟络了不少。
“难道幕兄愿意传授我驱鬼之术?”黎天愈加惊喜。
“非是鬼道之术,只是一套《六贼清静经》,黎兄若能修炼有成,助我时能多一分把握。”
黎天早觉得发挥修罗剑时有滞涩之感,深为苦恼。闻听此言哪有不喜的道理?正要应承此事,修罗剑又动了一下。黎天面色一变,转而道:
“虽是好事,可幕兄不以真面目示人,叫我无法不介怀。”
幕主面具下的脸红了一阵,沉默起来。
自戴上面具后,没有人不对他的真面目好奇,不过敢提出此事的人不多,且都死的差不多了。
而此时的黎天,就像个涉世不深的顽童,狠厉自不用说,却也有几分单纯。这疑问徘徊在他心底许久,只是能够按住不问。
可就在他提出传授心法的时候,那剑灵怕黎天得了此道,以后谁控制谁就不一定了,便在暗中挑唆,将黎天的怀疑放大了,目的是让其不要接受这门神通。
不然他的真面目与驱鬼之道,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黎天怎会突然提出?
幕主心知肚明,依然故作不知,苦思半晌后,回道:
“我的面目不知牵扯多少人的性命,多少宗门的兴衰,实在不易暴露于人。不过,我与黎兄一见如故,只要黎兄发誓绝不将我的真容透漏他人,我摘下面具又何妨呢!”
“即便没有失忆,你我也没什么相干,现在你连自己爷爷都不认识,只要不透露出去,给你看一眼又如何呢?”幕主这么想,当然没有说出来。
如此一来,黎天也没了退缩的余地,当即应承下来。
果然那修罗剑再次发作,竟作哀怨之声,黎天顿时迷茫。
这一次幕主未再纵容,厉目朝那血剑一瞪,那暴戾难驯的修罗剑,竟就此消停下来。
两人击掌盟誓,完成约定。幕主念出一串口诀,又让黎天重复一遍。
“我另有要事,咱们在此分别。却不知黎兄仙乡何处,将来怎么找你呢?”传授心法后,幕主问道。
“我来此是追寻记忆,今日看来,这些记忆有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在昏睡之时,耳畔常有一女子诵经之声,我要去寻这女子,所以不会固定待在哪个地方。”黎天有些为难的说。
“如此的话,我有一块传音石,黎兄收好此物,收到消息后莫忘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