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此乃第一次见到紫柒本尊,除了有些意外她的绝色容貌之外,昴日星君今日一再提到她在南海的功勋时,关于她,他好像又想起了些什么。
是了,数年之前,凤朝阳好像来求过他,说是什么唯一的女儿重伤不愈,唯有还魂草可以医治,只是那还魂草难得,要改一改忘忧林一年的风霜雨露。
天界虽然诸事繁杂,可他却清楚地记得自己并未应允。不为别的,为只为他在数万年之间,第一次瞧见凤朝阳痛哭流涕。那场景,似乎还在眼前,可今日,他却见到了活生生的凤紫柒,一时之间有些感慨。
他先看向凤朝阳,再看回紫柒,有些不解道:“本君之前好像听你父亲提起过,小紫柒你受了重伤,如今可大好了?”
天帝这一问,不过是客套一下罢了。毕竟当日凤帝来求,他并未卖给人家这个面子,如今瞧着人家女儿好端端站在这里,还为南海的事出了力,他想要表一表作为长辈的欣慰之意罢了。
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凤朝阳听了天帝的一番话,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事关紫柒这次能够复活,并非是机缘巧合、天公作美,而是敖顺违背天规,强行改了雨时。他抬眸,与敖顺交换了一个眼色。此事,绝对不能够让天帝知晓。
紫柒刚刚苏醒不久,她自然不晓得个中的因由,听到天帝问话,她只当是寻常的寒暄,娇声回道:“紫柒的身子已无大碍,多谢天帝陛下关心。”
言罢,她略略抬首,眼角弯弯,对着高高在上的天帝和芙蓉天妃报以淡淡一笑,嘴角的梨涡轻旋,在午后的阳光下,让三千春花尽失了颜色。这一笑,也是寒暄,熟悉的紫柒的人若看了,便会发现那笑意只停留在脸上,却未达到眼底。
可天帝瞧着娇俏少女的笑靥,心头却有些荡漾,他难得勾了勾唇,笑着让她快快起身。虽说他的后宫之中美女入云,可是在芙蓉天妃之后,他已经许久未见过如此佳人了。他心中有些感慨道,好在这小妮子命硬,如若不然,倒可惜了这样一副好模样。
南海事毕,又得见美人,天帝心情大悦。为了嘉奖众位仙灵,在芙蓉天妃的偏殿赏赐了宴席。众位仙灵均是饥肠辘辘,听闻天帝赐宴,个个语笑嫣嫣,好不欢喜。只除了怀有心事的凤朝阳,还有晶眸闪烁的芙蓉天妃。
她本无意嫁入天宫,更不愿委身于这三界之内最最尊贵之人。然而她人微言轻,她的终身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她望向那个曾经许诺她金屋娇宠的至尊仙君,只是此刻他的眸中,她却不再是唯一的颜色。
以色侍人,怕最怕红颜未老恩先断。她或许可以不在乎,可是为了那些依仗她的族人,她又不得不去在乎。芙蓉天妃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既然她此刻已身在这天宫,那有些事,她便不得不去争,不得不想方设法去留住他的人,他的心,他的一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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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之中,常日光亮,并无昼夜之分。
紫柒歪着头,瞧着殿宇之外的云海尽头,似有一片片霞红飞彩,心中猜测着,此时怕是已经到了日暮时分。
不多时候,一阵阵酒菜的香气伴着云海飘来,一个个穿着七彩霞衣的仙子端着各色吃食、酒品一流水儿的端进了芙蓉殿。
天君今日兴致很高,作为尊长,他亲自举杯,一贺南海平安无事,二贺凤族帝姬身子痊愈。紫柒不过是一族的帝姬,能与事关四海安危的南海之事相提并论,可见天君恩重。
天君或许说着无心,可是天意难测,在场的众位仙灵可都是听者有意,各自在揣摩着天君的圣意。
凤朝阳战战兢兢地谢了天君恩典,望向紫柒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这个女儿,他宝贝了这么多年,在年轻的仙灵之中来回考量,却终究拿不定主意,他自己心知肚明,他是舍不得女儿出嫁。可是此番,若她被天君强行储入后宫,那可就浪费了他在这丫头身上的一番苦心了。
南海水君的目光转了又转,来回斟酌着自己想要说出口的话。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天君对紫柒这个丫头的不同,可是他身为南海水君,自己地盘上出的事,风头却尽数让凤朝阳这对父女抢了去,这让他的心里实在不甘。
方才天帝提到紫柒痊愈之事,南海虽然距离忘忧林有着万里之遥,可他却听到迁徙到南海的鸟族议论过,这凤族帝姬此番能够醒来,另有蹊跷。
“方才听天帝陛下提到紫柒殿下痊愈之事,在下也曾听闻,紫柒殿下当日重伤,只余下涅盘的一魄,不知紫柒殿下此番能够醒来,究竟是何机缘?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如在下一般,实在是好奇不已,不知凤帝可愿意赐教一二?”
南海水君举杯来到凤帝面前,名为请教,可是闪烁的眸光却透漏着他的不怀好意。他将天帝和众位仙灵都抬出来了,凤朝阳又如何能够不答?
凤朝阳虽瞧不上他的小人做派,然而天帝在堂,他不得不醒神应对着。只见他亦起身,淡淡回道:“无甚稀奇,不过是还魂草的功劳罢了。”
南海水君却不肯就此罢休,只见他挑了挑眉,追问道:“还魂草?听闻那仙草对天气的要求极为苛刻,一年之中,要得到雨水、白露、霜降、小雪四时的雨、露、霜、雪的润泽,方能在来年的谷雨日生根发芽。如此仙草,实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