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与不救,错与不错,不过在一念之间。
敖顺将紫柒抱在怀中,先施法将她的胳膊止了血,又度了些法力给她,瞧着她的面色不再苍白,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想到方才她那痛苦的表情,敖顺便叹了口气,即使知道布雨救人只是徒劳,为了她,他也甘愿一试。
想到此,他唤了一朵云来。行至云上,他将紫柒二人在那云朵上安置好,便开始施法布雨。
雨淅淅沥沥下着,云朵下的村落,火渐渐止了,哀嚎之声却仍然不绝于耳。敖顺叹了口气,他只能救他们一时,却救不了一世。是生是死,单凭个人造化吧!
突然,漆黑的长空中划过一红一白两道亮光。转瞬之间,一红一白两个人影已端端跪在敖顺不远处的两朵云头上。
“属下白辰、红影,拜见九殿下。”
敖顺停下来手中的动作,便抬了抬手,道:“起来吧!寻到这里来,可是母亲有事吩咐?”
这白辰原是敖顺母亲,白蛇夫人的远方侄子,因为人耿介干练,得了白蛇夫人的青眼,将他留在身边办事。
那跟在他身旁的红衣女子,乃是白蛇夫人亲自为他张罗的妻子,也是水蛇一族,闺名红影。
只见那白辰时起身后,顺带扶了夫人红影一把,方道:“回殿下,是二殿下出事了。那日九殿下离开龙宫后,不日二殿下便回来了,龙王震怒,当场便将他打入水牢,说是定要给这凡间皇帝一个交待。”
对于这件事,敖顺并不意外。他那二哥为了一己私欲,竟将龙宫的规矩置若罔闻,私自为这凡间造成灾难。父亲会惩罚他,那是一定的。因道:“哦,那母亲怎么说?”
白辰道:“二皇妃找夫人哭了一场,夫人吩咐属下来凡间寻殿下,让殿下务必到忘忧林走一趟,说是,将凤帝请去为二殿下说情。”
敖顺摇了摇头,道:“凤帝从来都看不上二哥,此去,怕是讨情不成,还会自讨没趣。”他剑眉一簇,略思忖了一番,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怕是要去找那苦主皇帝讨个人情。我与那汴朝的皇帝有过一面之缘,这一趟,怕是不得不亲自前去了。”
那白辰疑惑道:“殿下的意思是,这忘忧林,竟不必去了?”
敖顺道:“事关二哥,势必会连累二嫂,去通知凤帝一声,也是应当应分的。只是,我此刻脱不开身,便由你去跑这一趟吧!”
那白辰点头应是,对着敖顺施了一礼,便欲转身离去。忽然,却听到敖顺又道:“等一下。”
“不知九殿下还有何吩咐?”
白辰施施然转了身,只见敖顺将那位睡在云头的美人抱在怀里,缓缓道:“此乃忘忧林中一只小玄鸟,方才为了救人受了伤。我方才度了些灵气给她,然她修的是火系术法,与我的水系术法相冲,我不便再施法。你此去,便将她带回忘忧林,交由凤后照料吧!”
这白辰其实方才一到这里便瞧见了睡在云端的紫柒和那小娃儿。一位美人,一个小奶娃儿,再加上九殿下破天荒的多日不归,难免会让人浮想联翩。
方才他还以为,九殿下这棵万年铁树终于开了窍,悄悄地开了花,结了果呢!他方才还在心里感叹,夫人连年来的祈祷终于有了着落。
不想,竟是他高估这位性情寡淡的殿下了,那只貌美的仙鸟竟与九殿下无甚瓜葛。幸而他素日耿介端庄惯了,方才将已经到了嘴边的疑问硬生生咽了下去。若急急问了这八卦,此刻怕是要尴尬了。
白辰收敛了眉眼,垂首道:“是,属下遵命。”
他依言上前,想要从安排顺手中接过那睡美人。不想,敖顺不但没有放手,反而狠狠瞪了他一眼。
只听那位性情寡淡的殿下,沉沉说道:“白辰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白辰面上一抖,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为了憋笑。他心中暗道,看来他的一番臆测也并非全是空穴来风。九殿下对这位睡美人,究竟与别个不同。因憋住笑,恭顺道:“是属下的不是,唐突了这位美人。”
敖顺瞧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很是不爽地将那熟睡的小娃儿甩给他,便不再搭理他。便转而对一旁的红影道:“这一趟,便偏劳红影了。”
红影在嫁与白辰之前,也曾迷恋过敖顺一阵子。后来发现他完全未将自己瞧入眼,便遵从白蛇夫人的安排,嫁给了白辰为妻。
此刻,难得敖顺这般温柔地对她说话,一时间红了脸,忙施了一礼,道:“九殿下严重了,都是红影分内之事。”言罢,便将紫柒稳稳接了过来。
她细细瞧了瞧那美人的容貌,虽然她此刻闭着眼,形容又有些憔悴,却挡不住过人的容貌气质,果然非她辈可比。
待她瞧清楚紫柒脚上所系的龙鳞,心下大骇,忙与白辰交换了一下眼神,方忐忑地问道:“殿下,这龙鳞?”
龙之逆鳞,一条龙身上只有一片,见此鳞片者,如见本尊。乃是龙族至高无上的法器,从不轻易示人,更枉论送与他人了。红影心中暗道,看来这九殿下,这次是动了真情。
敖顺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含糊道:“她受了伤,便与她系着,防身吧!”随后,挥了挥手,道:“去吧!”
拿龙鳞来防身?白辰夫妇二人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九殿下不动心则以,这一动情,便要惊天动地啊!
夫妇二人刚行了两步,便闻得素来干练的九殿下又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