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山上一座宽亭圈以茂密花海,几名先生站在了这里静静等待,不多时一名老者缓缓踱步而来,几人立刻对着老者行礼,脸上是红光一片。
“阁老。”
“如今万事俱备,闻潮生那老东西已经撒手书山给了徐坤,书山上守备匮乏,众人的注意力被聚集到了北蛮关,阴使交代的事情可以开始着手了。”
阁老拄着龙头拐杖,胡须冗长,一直垂到了胸口,被冬风冻硬成了一团树皮。
“一定要谨慎,徐坤也不是一个容易得罪的主。”
“阁主交代的事情,可以稍微再缓缓,咱们先将化仙符安置妥当。”
“书山上百花海与尘嚣道都是锁住夏朝龙脉的凤渠阵眼,只要咱们将阁主给的天阶符箓贴上去,到时候自然能够给予女帝最致命的一击!”
一名先生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阁老,你就放心吧……以前闻潮生在书山几十年,咱们都没有被盯上过,如今徐坤这完全不知情的老东西,他又怎能对我等造成威胁?”
他们从怀中取出了符箓,上面平平无奇划写着一些繁奥的符文,呈黑色,以黑山铜柳熬制,地火淬炼而成。
划出天阶的符箓,对于观仙楼而言并不难,里面太多精通符箓阵法的天才,可要想将符箓储存下来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能够承载天阶符文的材料十分稀少,其中北蛮的矿物,黑山的稀有木材,西山雪岭产出的一些金属等,这些经过观仙楼特殊的手法熔炼,可以制作成承载天阶符箓的符纸。
他将天阶的符箓贴合在了花海中心的亭中柱子上,而后那符箓便消隐于无形,几人围在了亭周围,合力而动,将符箓逸散出来的力量隐去,如此便算是有人从此地经过,也绝不至于发现符箓的存在。
“行了,改日咱们再去一趟尘嚣道……”
“诸位,速速散去。”
阁老下了命令,众人不再逗留,离开花海。
他们走后不久,另一名灰袍老者突兀出现在了此地。
此人正是徐坤!
他站在了众人方才所站的位置,仔细看着那亭柱,脸色无悲无喜。
刺啦!
他把那符箓撕了下来,想了想,揉做一团塞进了嘴里,嚼了几下便咽下去。
“嗝~”
徐坤打了个饱嗝,吐出了一些紫色的光圈,咧咧骂道:
“中午吃多了,妈的。”
…
北蛮关局势紧迫,白给的消息送到了边关之后,他们大致了解到了对方的情况,于是加紧做了防御工事。
西周那方迟迟没有动静,既没有按照预想中的那样派兵大举来犯,也没有使者前来游说。
似乎在夏蛮之争的这一场战役里,他们仅仅是旁观者。
不过葬狼山的那一群守卫并没有任何疏忽,他们仍然恪尽职守,不停加固着葬狼山的戍守。
远在王城的众人并没有等待多久,在王城的又一场大雪飘落时候,北蛮关彻底开战的消息也传回了王城。
众人很紧张。
每日里战战兢兢,有一些官员或是权贵已经忍受不了北蛮关的蛮人带来的扑面而来的压力,直接带着一家老小与不少的此物向南朝逃命去了,准备等到风头过了,他们再继续回来压榨夏朝的老百姓。
钱哪里有命重要?
这些人走了不久,桓公楼便有侍卫前去了那些人府邸,给他们空空如也的府中贴上封条,给那些在府邸里面继续工作的下人们发了一些钱财,然后将他们遣散。
“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一名韩府的下人上前询问,脸色上有一些惶恐。
寻常的时候,他们是绝对不敢与这些身穿铠甲的军士搭讪的,但桓公楼前些日子曾经为了平头百姓的冤屈,公然废去了一些权贵,这给了王城许多百姓信心。
那名军士看了一眼这下人,和颜悦色地说道:
“噢,没什么。”
“也就是这些大人不是走了吗?白大人说他们要去南朝做官,所以地方就空出来了,咱们把这地儿全给腾出来,回头用来建养猪场什么的。”
那些下人们面面相觑。
大人们不是说只是去南朝旅行么?
怎么成了要去南朝做官了?
他们不知道,也不甚关心这些事情,反正钱已经拿到了手上,回头他们再去王城其他地方谋一份差事就行了。
“那个……大人,这么好的府邸,拿来建养猪场会不会太奢侈了?”
有一名年轻的女子瞟了里面一眼,唯唯诺诺地说道,小脸上还有一些兴奋,似乎与官老爷们的聊天让她们觉得刺激。
“不会。”
“怎么会呢?”
“这么好的宅邸,不拿来养猪可实在是太可惜了!”
他说完之后,便叫着下人把府邸里面昂贵的东西悄悄搬出来,然后偷偷的运走。
他们并没有张扬,搬东西的人也没有穿着官服,而是穿着一身的布衣。
附近的百姓看着他们,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一些驻足观看,不停在远处指指点点,猜测着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一些人则带着淳朴又灿烂的笑容偷着乐。
对他们来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又有一家贵族垮塌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
夏朝召集了会议,剩下没走的官员进入了崇明殿,女帝一坐上位置,立刻便有人站出来弹劾白给,控告白给封了那些离开夏朝的官员的宅邸。
此人乃是相国侯麾下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