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2-30
“练成了,哈哈哈……”
黑衣男子仰天大笑——那个男人居然练成了!
傅沧泓,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原以为你怕死,你怕死所以护不住自己的女人,你怕死所以不配拥有天下之主的名号。
原来你——
笑罢,他只是仰起头,静静地看着天空,浩渺无穷的天空,蕴含着无穷变化的天空,是那样深沉的天空,湛冽的天空,风云雷电的天空。
长期以来,他自负狂傲,谓天下人虽众,能与他比肩者却廖廖无几,可梦魂深处,他也觉得寂廖,是那种刻骨的寂廖,靠近夜璃歌,除了被她的美貌所吸引,更重要的,是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遗世独立的气息。
也是一种不罢休。
为什么拥有她的那个男人,是傅沧泓,而不是他?
现在,他终于有些懂了——那个男人,果然为肯为她舍弃世间所有的一切,甚至是性命,自然,也该得到她的爱。
看来他独孤穹这一生,注定是要黯然*了——有谁解得他心头那种绵延的悲凉与寂寞?有谁懂得,他夜立中庭,清露满肩的萧索?
就这样悄悄地离开?当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独孤穹啊独孤穹,你还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浊酒一壶,暗自销愁,眼望着月轮慢慢爬上柳梢头。
“来——”独孤穹朝着月亮举起酒杯,眼神很是恍惚了一小会儿,才慢慢地缩回手,把那杯酒给咽下。
第一次,从醇美的酒中,体会到苦,体会到涩,体会到一种寡淡无味。
相比之下,天定宫里却是一片灯火辉煌,傅沧泓显然很开心,大摆宴席,拉着夜璃歌的手,又说,又笑。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概当以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趁着酒兴,傅沧泓命人抬了大鼓来,自己握锤,重重地敲击,满殿的宫侍们也一时忘了形状,跃跃欲试。
“赐酒!”傅沧泓一挥袖,即有宫侍,抬着大缸大缸的美酒走来。
“来!”傅沧泓将龙袖一拂,“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这样的机会可是千古难得,宫侍们个个早就乐开了花,有的接过杯子就往口中灌,有的却小心翼翼地找东西,把酒倒进去,等着离开后慢慢细品,也有那猴急的,一气饮完,又想趁便宜再要。
夜璃歌微微一挑眉尖——她本来想劝阻他,可是傅沧泓难得高兴,还是让他尽兴吧。
“璃歌,你也来!跳个舞给朕看!”趁着酒兴,傅沧泓扑到桌前,去拉扯夜璃歌的衣衫,一听皇后要跳舞,整个大殿顿时都安静下来——要知道,皇后娘娘的舞姿,那可是天下一绝,如能得见,不知是几生几世修来的福缘。
笙歌起。
夜璃歌轻轻跃入场中,曼转腰肢,舞步轻盈,鬓边璎珞微微晃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傅沧泓一边饮酒,一边大笑:“哈哈,何以解忧,唯有璃歌!朕的璃歌!”
他的眼角眉梢飞扬着得意,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得意,是带着深深宠溺与眷怜的得意,是忘却了所有凡尘俗事的得意。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想来这世间,纵然贵为帝王,生命也不过刹那弹指,有如烟花一瞬,良辰美景虽好,可有谁能留得住?若能*一刻,那便是一刻吧?
酒尽,樽空,傅沧泓方才扶着夜璃歌,摇摇晃晃往寝殿而去,不消说这一夜,自是夫妻恩爱,非同寻常。
只是次晨,傅沧泓醒来时,头不免微微地痛,夜璃歌亲自替他净脸,用手指轻轻揉着他的额头,想要令他舒服些,又让御厨房煮了醒酒汤送来,亲自喂傅沧泓喝下。
“璃歌……”傅沧泓醉眼朦胧,那些往日不敢说出口的话,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滚出来,“你知道吗?我,我真地,真地好爱你,好爱,好爱你……”
他说着,有晶莹的泪水,自眼角浸出。
夜璃歌拿着丝绢的手轻轻颤了颤,方才落到他的颊边,将那丝泪水拭去。
爱。
很深很深的爱吗?
深得不能再深的爱吗?
就算放弃生命,也无法舍掉的爱吗?
是吗?
男人忽然不说话了,呆呆地看着她。
夜璃歌默了一瞬,很轻很轻地,将柔软的丝巾覆上他的面孔,遮住那双黑漆漆的眸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竟然有些乱。
然后她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开得正灿烂的秋芙蓉,深深地吸了口气,等心绪平静下来,才折回床边,见傅沧泓始终没有动静,她才抬手,把那方丝巾给揭开,却见傅沧泓仍然瞪着两只眼。
这个呆子!
夜璃歌伸指在他的额头上戳了一记。
“嗯?”傅沧泓这才回神。
“昨儿晚上的酒还没醒哪?”夜璃歌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略含几分嗔意,使得此时的她看起来,显得无比地娇媚动人,傅沧泓眨巴眨巴眼,但觉小腹处忽然蹿起丝丝小火苗,不由分说噌地坐起来,一把抱住夜璃歌,滚进帐内。
两人尽情地抚慰彼此,直到大汗淋漓,方才坐起身来,傅沧泓拍拍手掌,曹仁遂领着宫侍,抬着热气腾腾的汤桶推门而入,把汤桶放下,又悄悄地退出去了。
“璃歌。”傅沧泓这才将佳人搀起,看着她白玉般的身子浸入水中,自己挽了衣袖,用丝缎轻轻擦拭着她的后背。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