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情本无意偷听林沫雨和孟舒乃的谈话,但她刚走到办公室的后门就听到了林沫雨用比较尖锐的嗓音提到了她的名字。
“孟老师,难道你也不能反对云情保送吗?况且云情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她不会的!我为了这一天奋斗了好久,难道就只能眼看着名额白白浪费在别人手里!”
站在外面的云情微微往墙边上靠了靠,听见林沫雨这句话,轻轻眯了眯眼睛。
没想到林沫雨和孟舒乃谈论的仍然是保送名额的事情。
孟舒乃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无奈,“唉!关洲教授来的时候我也为你争取过,只可惜关洲就认定了云情,现在我们也就只能认了。”
林沫雨眼中闪过一抹不甘,自从云情把她推到湖中后,她就更不想让云情如愿!
凭什么要让不学无术的云情得到这么好的机会!
不管要怎么做,这个机会她也一定要从云情手中抢过来!
“老师,就不能让国手孙老先生出面吗?孙老先生在美术界颇负盛名,又是您的老师,由孙老先生出面也是情理之中的。”
办公室内的谈话还在继续,这个时候,一抹阴影笼罩在了云情头顶。
许墨尘头上戴着帽子,搭下来的帽檐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冷白的下巴。
他缓缓走到云情面前,清冷又略带邪肆的声音响起,“没想到你还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爱好。”
云情目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不想解释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这件事。
她侧身越过许墨尘,迈步准备离开。
许墨尘微微偏头,轻笑一声,“这么冷漠?”
云情的脚步未停,下了楼准备回教室。
许墨尘在云情离开后,听了两耳朵林沫雨和孟舒乃的谈话,轻笑了一声。
下午。
孟舒乃来到了晟翼艺术馆。
他看了晟翼艺术馆中正在展示的几幅作品。
最后在心青的那一幅《山水》面前停留了好久。
孟舒乃脸上的神情很复杂,甚至在看这幅《山水》的时候,眼中还闪过一抹阴鸷。
不过到了最后,孟舒乃只是有些疲惫的叹了一口气。
孟舒乃转身,去了徐亦杨所在的办公室。
平日里,艺术馆若不举办什么活动或者比赛,徐亦杨还算比较轻松自在的。
徐亦杨正靠在一张藤椅上,悠哉着喝着茶。
冷不防见孟舒乃来了,他眼中闪过一抹意外,连忙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站了起来。
“孟先生,今天又是什么风啊,把您给吹来了?”
孟舒乃见徐亦杨在晟翼艺术馆工作的状态可谓相当美哉,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徐馆长,您这可相当悠闲啊,好生令人羡慕啊!”
徐亦杨摆摆手,“艺术馆就这样,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可以休息休息,这次孟先生过来,是因为有好的作品了?”
孟舒乃坐在徐亦杨对面,接过徐亦杨给他斟好的茶水,“不是,我这次过来是为了我的学生。”
徐亦杨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他不太清楚既然是孟舒乃学生的事情,那他们艺术馆又能帮上什么忙?
他又能帮上什么呢?
徐亦杨顿了顿,说道:“还请孟先生直说。”
孟舒乃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的学生想经过晟翼艺术馆能和心青见上一面。”
徐亦杨脸上闪过一抹犹豫,他脸上的神色也有些复杂,“这……”
别人不知道心青是谁,但他这个晟翼艺术馆的馆长是知道的。
据他了解到的内容,心青同样在帝都高中,和孟舒乃的学生恐怕还是同学。
这一面……恐怕早就见过了。
不过,孟舒乃并不清楚徐亦杨在想什么,他见徐亦杨脸上的神色犹豫,以为是有什么难言的地方。
“有什么问题吗,徐馆长?”
徐亦杨笑了笑,“是这样,之前我们已经答应了心青,表示不会和旁人提及心青的真实身份。”
“这……”孟舒乃脸上显露一抹疑惑,他没想到心青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心青的一幅《山水》已经在美术圈子里大出风头,而在他认识的这么多搞过画出名后却不显露真人的。
孟舒乃细细的琢磨了一下,不禁问道:“心青不想暴露身份可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我的学生只是想和心青学习一下美术方面的知识。”
这下有些不太明白的人变成了徐亦杨,若他刚才没听错的话,孟舒乃过来这边是为了他自己的学生。
可现在,他竟然要让他自己的学生去找被人学艺。
这……
徐亦杨敛了敛神,沉吟了片刻,说道:“孟先生,您要知道,在美术界,可从来没听说过拜师后还向别的老师学习的情况啊!”
虽然说当今社会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规矩,但孟舒乃刚刚说的话明显还是犯了大忌的啊!
孟舒乃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无奈,“我当然也知道,可我这个学生在之前的两次比赛中都没有获奖,而中南艺术大学的名额我也帮她争取了,只是可惜她现在并没有这个缘分,但我这学生又是个好胜心强的,为了她未来的发展,我也不想在这方面过多苛责她,随她了!”
最后这一句话,徐亦杨已经听出孟舒乃有些放弃的意思,他大概也了解了孟舒乃的想法。
八成,孟舒乃对他这个学生已经心寒了,这也算是身为老师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徐亦杨缓缓站了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