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到不知道该如何办的林沫雨难得将云一恺这句话听进去了。
她沉默的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慌乱与着急,冷静的说道:“你说的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工作人员,问清楚我的画是不是忘记摆出来了。”
云一恺点点头,神情有些心不在焉。
林沫雨还从来没见过他在面对她的事情时,会是这样一副不当回事的模样,这让她有些诧异。
云一恺察觉到林沫雨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晃了晃神,说道:“你先去找工作人员吧,我在这等云情。”
林沫雨有些接受不了的眨了眨眼睛,原本每次遇到这种事,云一恺立刻就冲到前面帮她办了。
但今天他非但没有主动开口还推脱掉了这件事,她顿时就感觉到了落差。
她神情顿了顿,有点想不明白云一恺是怎么了,但到底也没有说什么。
林沫雨抿了抿唇,勉强维持住平时文静雅致的样子,“行,那我先去找工作人员。”
与此同时,云情被工作人员带到了艺术馆的二楼。
与一层画廊的布置不同,二楼整体上布置的古香古色,路过某个转角偶尔还能看到袅袅的檀香升起。
整个二楼除了摆放了一些精致的古董外,还有专门让客人喝茶休息的地方,氛围十分幽静闲致。
工作人员也并没有和云情多说话,很客气的将她带到了二楼的会客厅。
“云小姐,我们馆长在里面等你。”
云情平静的点点头,知道了是晟翼艺术馆的馆长找她,也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更没有受宠若惊。
工作人员将云情带进了会客厅之后,便离开了。
会客厅中,正中央的花梨木椅子上坐着两人。
其中一个人穿着一身唐装,满头白发,眉毛徐长,一双深邃的眼眸饱经风霜,即便上了年纪也能感受到此人精神抖索。
还有一人坐在这位老人的下手边,年龄大概在五十岁上下,为人沉稳,看起来谦逊有礼,一看便知这人就是晟翼艺术馆的馆长徐亦杨。
徐亦杨见云情进来后,便站了起来,很客气的伸出手想和她握手,“云小姐你好。”
云情垂眸,目光落在了徐亦杨的手上,他的手四指并拢,看起来虽不粗糙但沉着有力。
云情轻轻的和他的手一握,便松开,顺便也回了句,“你好。”
徐亦杨神色微顿,仅在这片刻的交际中,他就感受到了这位云小姐似乎性子有些冷淡,他笑了笑,扬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云小姐请坐。”
云情也没有和他客气,步子轻缓的走过去,慢条斯理的坐下,神色平静,对徐亦杨这次找她的事没有半分好奇。
见此,徐亦杨当真有些奇怪,这位云小姐,不过才是一位18岁的青少年,可她从进门到现在的表现以及状态来说,十分老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少年应该有的样子。
他不禁问道:“云小姐就不想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吗?”
云情慵懒的往椅背上靠了靠,语气冷淡的说道:“能猜到。”
徐亦杨笑笑,敛了敛神,面色恢复了平日里严谨肃穆的模样,直言道:“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你的那幅《山水》在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动静,你能和我们说一下在画《山水》这幅画时的内容吗?”
云情听到这一番话似笑非笑的扬了扬眉,她倒是猜到了徐亦杨想说什么,但他没有明说,她也不好拆穿。
只好跟着他的套路走,“有关的内容作品上已经展示出来了,其余的无非就是突然想到了青少年美术大赛,画的有点着急。”
徐亦杨神色微微一顿,偏头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老者,那老者给了他一个眼神,他微微抿了抿唇,心中已经有了些判断。
坐在徐亦杨身旁的老者正是国手孙老先生,在画展开始之前,他和孙老先生就研究过《山水》这幅画。
《山水》画的的确不错,他也没看出什么毛病。
但孙老先生却说这幅画画的有些仓促,孙老先生的画功已经超过了五十年,自然比一般人熟悉这些。
没想到云情刚开口谈论这幅画就直接说出了这件事。
看来,这幅画很可能就是云情本人画的,但也可能是云情托熟悉的人画的,了解这个人的画风。
徐亦杨想了想,又问了云情一个问题,“你感觉这个问题在《山水》这幅画上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云情缓缓摇了摇头,“并不会,画的急,说的只是时间,草书想必徐馆长一定了解,这幅画和草书其实是一个概念。”
具体的云情也没有多做解释,反而语气带着点玩味的又说了一句,“画的太连贯了,用在青少年美术大赛上反而有些不太合适,容易引人误会,你说呢徐馆长?”
徐亦杨没想到云情竟然看出他的意思来了,只得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这幅画我们判断作画的人画功高超,的确不像是只有十几岁的人画出来的,毕竟少说这个人也得有20年的画功。”
云情并没有否认他的话,淡淡的点了点头,“不过还有一种人,徐馆长可能没有想到,就是天赋异禀的人。”
换言之就是天才。
已经听出这个意思的徐亦杨嘴角一抽,没想到云情这个人还挺自信的。
徐亦杨又偏头看了一眼孙老先生,但孙老先生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云情的身上,他也不太确定云情究竟有没有说谎,毕竟他们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