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刮的人脸疼,洛然静默的转过身,被小芍扶着下了楼。

一路无话的回了秋悦阁。

洛然没有心思用晚膳,沐浴过后便倚在窗边。

一动不动的看着夜色。

“啸”

空中突然传出鹰唳,接着一只黑鹰盘旋的飞在窗前。

倚窗发呆的洛然惊喜的站直身子。

京墨来信了。

他伸出胳膊,黑鹰的两只爪子柔顺搭在上面,塞着信件的铜管暴露在他眼前。

洛然迫不及待的拿出拆开,可他只看了一个字,脸上喜悦的笑容霎时消失,捏着信纸的手肉眼可见的颤抖。

他穿着单薄的衣衫,不顾外头肆虐的寒风,拔腿跑向洛天和萧婉的住处。

“师父!师父!”他用力拍着朱红色的大门,“师父快开门!”

“怎么了?”听到声音的萧婉急步打开大门。

“师父!京墨她受伤了,很严重的伤。”洛然抓住他的手,把信递了过去。

“您看看这信。”

萧婉忙接过,信的内容不短不长,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就看完了。

是太女殿下的字迹,但信件上并没有提到她受伤,反而都是些报平安的话。

“然儿,你是不是看错了?”他皱眉问道。

“我没有看错。”洛然红了眼眶,不停地摇着头,“京墨的字迹变了。”

京墨的字迹他最熟悉不过了,一丝一毫的不同他也能看出来。

“师父,您看。”他指着信上的字,“京墨的字一直都是行云流水、骨力遒劲,可您看这上面的字。”

“不仅少了几分力道,而且提钩收尾时还有些停顿。”

萧婉看了好一会儿,还是什么也没看出。

他拉着双手冰凉情绪失控的洛然进了屋,找了一件厚重的外衫披到他身上。

“你先在这儿坐着,我拿着信去找你师母。”

他看不出信上的字有什么不同,只得找在景乾宫和陆夜议事的洛天。

“师父,我也去。”洛然披着外衫,紧拽着他。

向来温润的眉目暗沉沉的。

两刻钟后的景乾宫。

陆夜、洛天、梁涵三人凑在一起观察着信件上的字迹。

“夜。”梁涵指着信上左右偏旁分开写的‘洛’字,“墨儿写这个字儿的时候,从来都是连着写的。”

洛天和陆夜看着那个字,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师母、陛下。”洛然行礼道,“君后说的对。”

“以往京墨写我的名字,笔画都是连着的。”

“但这次却是分开写的。”

他隐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着,指甲刺破了掌心。

“这说明京墨写字时,手臂动的幅度不能太大。”

“洛然猜测,京墨的右手受了极重的伤。”

若只是不轻不重的伤,以殿下坚韧的性子定然不会影响到字迹。

洛然强忍着心口的钝痛,白着脸又行了一礼。

“洛然想即刻动身去九腾关。”

京墨受了重伤,而他却不在她身边。

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陆夜等人没有理由不同意。

梁涵连夜吩咐宫人准备马车。

“然儿。”他拉着洛然,送他到马车边。

“到了地方见到墨儿,记得给我写封信。”

“嗯。”洛然应下。

君后对京墨的担心程度不亚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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