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
夏清妙的小脑袋探出屏风,磨磨蹭蹭的赤脚走向坐在凳子上的陆京墨。
“殿下,我洗好了。”
陆京墨抬起眼眸,随即暗了眸色。
对面的男儿只着一件紫色外袍,腰间的衣带松松垮垮的系着,形状漂亮的锁骨完全暴露在外,由于才沐浴过,未施粉黛的小脸上粉扑扑的。
秀色可餐。
“过来。”
她伸出右手,掌心朝上。
夏清妙到底是未出阁的男子,被她炙热的眼神盯着,羞的耳根都快烧起来了。
他身上穿的外袍柔滑又单薄,一扯就掉,要是殿下想对他做什么的话……
嫩白的小手轻缓的搭在了宽厚的掌心。
如果是殿下,他怎样都可以。
陆京墨将人拉到怀里,一点儿也不避讳的撩开他的衣摆。
修长纤细的双腿,白的晃眼,因此,大腿内侧被磨破的地方格外显眼。
红肿的一片,有的还被磨出了血丝。
陆京墨拿起桌上开着盖儿的药膏,指尖抠了一大坨。
冰凉的药膏抹在发热的伤处,夏清妙条件反射的一抖。
陆京墨涂药的指尖力道更轻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淡绿色的药膏已经被肌肤吸收了。
大腿内侧的红肿肉眼可见的消去了大半儿。
“哇!”夏清妙惊奇,“殿下,您给我涂的是什么药啊?”
这药的药效也太厉害了。
“太医院研制的伤药。”陆京墨拧上药膏的盖子,随即递给了他。
“给你了。”
夏清妙接过,稀罕了好一会儿。
忽然,他问道:“殿下把药给我了,那您受伤了怎么办?”
他虽被母亲和爹爹保护的很好,却也不是不知事的。
位高权重的人们,身边总有歹人谋害。
他的母亲也经历过好多次刺杀,就连殿下,在过去的六年里,也传出过受伤的消息。
“殿下,这药您留着吧。”
他抬起小脸儿,捧着药盒。
即便他不懂药理,也不难猜到这盒药膏有多珍贵。
珍贵的东西当然要留给殿下。
陆京墨低头,望着他粉嫩的脸,修长手指抬起,微凉指尖摸上他的眼尾。
很漂亮的眼睛,干净澄澈,美好洁净。
是她前世最厌恶的那一种。
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最讨厌光了。
可现在,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满倒映的都是她。
“夏清妙。”她勾起他的下巴,“你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夏清妙愣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发问。
“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她松开勾着他下巴的手,修长手指摊在他面前。
“这只手沾满了鲜血。”
“它拧断过别人的脖子,屠杀过人们的性命,切割过他们的尸体。”
“它也曾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阴谋,牵扯了数不尽的人无辜丧命。”
她漆黑如深渊般的眼瞳看进夏清妙澄净的双眼。
“这样的我,是你爱的吗?”
夏清妙有些慌了神,他见过在人前面无表情冷血冷心的殿下,也见过牵着洛然哥哥的手温言细语的殿下,独独没有见过这样的殿下。
阴暗又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