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内黄府,黄天化带薛涛回来见家长。
席上,黄飞虎很是高兴,接连畅饮。
薛涛只戴简单的头饰,衣着淡雅大方,身上难掩一股书卷气,举手投足间不失大家闺秀风范。
黄飞虎总算见到了这个准儿媳,心想儿子的眼光还不错。
“你俩打算定下来了没呀?”黄飞虎问道。
黄天化看看薛涛。
“关内不同于天上,婚制已经改革,咱父子俩也在陈塘关落了脚,想必薛姑娘这会儿应该没什么好顾虑了吧?”黄飞虎对薛涛道。
薛涛看了看黄天化,对黄飞虎道:“小女看令郎的意见!”
黄飞虎瞄了一眼黄天化,只见黄天化就差没脱口而出“好”了。
“他能有什么意见?”黄飞虎说,“就这么定了,这门婚事且由黄某来给你们做主!”
午夜,回到太子庙。
昊倾城沐浴完出来,坐在妆台前,那罐莲香露不知什么时候用完了,她拉开抽屉翻找还有没有存货,不期然翻出一只相框来,是她和哪吒的结婚照。
此时房门被推开,哪吒头上搭着毛巾进来,房里顿时一阵荷香,他也刚洗完澡过来,头发还是湿的。
“在看什么?”哪吒问,同时往妆台这边走来。
“这是什么时候画的?”昊倾城问,“画得也太逼真了吧!”
“呵,是这个呀!”哪吒看着那相框道,“这不是画,而是照片。我房里还有另一幅婚纱的,要不要看看?”
“哦?”昊倾城转头看他。
“不过很大幅,挂在墙上呢,要看的话只能到我房间去。”哪吒说。
“婚纱跟这个喜服有什么不同吗?”昊倾城问。
“你去看不就知道了?想不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哪吒问。
昊倾城踌躇了下,但又确实想看看自己穿婚纱的样子,还是跟着哪吒去他的房间了。
当进到哪吒的房间时,昊倾城看到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这是间婚房吧,贴着大红喜字,挂着红色帘幔,铺着红锦缎的桌上放着酒壶和两只夜光杯,窗台前的玉瓶插着一支红梅,在神力的作用下仍然盛放着。靠窗的那面墙上就挂着那幅婚纱照。同时,那张喜服照也被放大成一样的尺寸,与婚纱照相邻。
“这……”昊倾城看向那张婚床,芙蓉帐、鸳鸯被,齐整得像是不曾被动过,床铺上还洒满了红枣、花生、核桃、腰果、杏仁等坚果。
她忽然后悔过来了,转身刚要逃,只见哪吒站在门口,挡住了去路。
“怎么,不多看一会儿吗?”哪吒说,“觉得那幅婚纱照如何呀?”
昊倾城没说如何,而是问:“这……这怎么会是婚房?”
“这原本就是咱俩的婚房呀!”哪吒说。
“胡胡……胡说!”昊倾城结巴道。
“只是你不记得而已!”哪吒说。
“不不……不记得就不算数!”昊倾城说。
“怎么可以这样?”哪吒说着朝她走近。
“你你你要干嘛?”昊倾城后退着道。
“今晚在这睡得了呗!”哪吒说。
“不……不了!”昊倾城退到桌边,绕到另一边,与哪吒相对。
“为什么?”哪吒问。
“床上那么多东西,就不怕硌得慌?”昊倾城指着床那边道。
“哦,简单,吃掉不就行了!”哪吒话音刚落,一只大蟑螂突然飞窜而出。
一阵噼里啪啦之后,大蟑螂再次死在昊倾城的掌下。
哪吒瞪着她。
“别擦!”哪吒叫住要往衣服上擦手的昊倾城。
昊倾城看着他。
“去洗手!”哪吒说。
“擦擦就好了!”昊倾城说着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朝他走过去,“咱们把那些坚果吃了吧,好多哦!”
这下轮到哪吒绕着桌子躲避她。
翌日早晨,厨房蒸了红豆红枣粽,煎了黑胡椒大虾,还有油条麻糍。
布偶侍女倒上两杯燕麦红枣豆浆。
“你在看什么?”昊倾城吃着油条麻糍,喝着豆浆,问对面正在看着一份报纸的哪吒。
油条脆脆的,包着软糯的麻糍和香甜的芝麻糖,在嘴中爆开。
“报纸了,人手一份要学习的。”哪吒说。
那是昊九天创办的刊物,人手每日一份,有关民生、民俗、民情以及无为之治理论解析等,主笔人为老聃、昊天下、重黎、伐檀等,也有其他成员时不时投稿,比如云中君邵平的最新农桑研究成果。
“哦,我也能看吗?”昊倾城问。
“当然,待会儿我到军中去,你就呆在庙里看吧,别到处乱窜了!”哪吒说。
“哦!”昊倾城说。
“记得买些蟑螂药回来,最近蟑螂挺多的!”哪吒交代布偶侍女。
布偶侍女点了点头。
待哪吒出门,昊倾城坐在花架下看起了那份报纸,布偶侍女们收拾着碗盘。
昊倾城正看到老聃写的五千言的一段原文及其论述:
“致虚极,守中督。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天物芸芸,各复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使心空之中。做到这些,则可以观道。为外物所牵引的性情非性情之本然,只有去除外物的影响,才能使天赋之性情呈现。
万物兴作,我可以从中观之复归之义,合于天道者则运转不休。究其原因在于它们都复归于根。复归到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