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疑惑地看着我问:“怎么了?”
“你看那人。”我指了指那个方向,沈末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微有点变化,之后就是满脸的笑说:“我上前给你侦察一下看你认错人没有,万一没错呢,你们就来一个机场喜相逢。”
我认错人的时候加起来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所以同意了他的建议,自己拉着两人的行李往前走,沈末一溜小跑走到那行人面前,看了一会儿,隔着人群向我摆了摆手。
失落感还是有,每一次都以为是真的出现奇迹了。
现在,奇迹这个词在我这儿都用烂了,我再也不相信它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往外走,他问一句我应一句,等到了车库,我准备上车时,再次看到了那个人。那一行人众星捧月的样子,几乎是围着他把他送上了车,然后那辆奢华低调的凯迪拉克悄无声息的开出停车场。
沈末赖上我的车,在出停车场时却死活赖着不肯替我交停车费。帝都机场手停车费贵得让人肝疼,我咬牙交完停车费,决定晚上去沈末的餐馆吃顿好的压压惊。
这一次美国之行,没让我找到任何希望,倒是让我在放松了几天以后,彻底看清了事实——何连成不可能回来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自我欺骗,最主要的还有一个在旁边帮忙骗我的沈末。
公司的生意一如既往的进行,阿卡现在又成了我们的第一大客户。因为人手问题,一些小客户我都推了出去,专心给阿卡做全面的,更专业的更贴切的广告策划。时间在忙碌当中过得最快,转眼到了十二月底,又要开始准备年会了。
公司现在有三十多人,在别人眼里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但是我们的营业额却在今年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帐。年会,算是重头戏,让大家放松一下,再给每人个人包一个大红包。
社会关系突然简单下来的我,似乎在事业上顺利了很多。
刘天女儿的满月酒我去参加了,只是在宴席上远远看了他一眼。他现在看起来成熟了很多,五官和表情都变得更柔和,郭明明站在他身边抱着他们的小公主,满脸的幸福。
依稀间,我能看到二人间眉眼间的默契,他远远的隔着人群看了我一眼,然后一笑转开了视线。没有过多的关注,也没有过多的话。
我心里或许有失落,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两个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家庭幸福而简单。这才是最稳定的婚姻关系,不像我与何连成,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辛苦,最后还落了这么一个结局。
想到何连成我连假装的笑也没了,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从酒店走了出来。自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刘天。他的幸福,我不想去惊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管从前有过怎么样的交集,成家了以后每个人都有自己法定的位置。
我们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年会,郭明明突然打了电话过来,我接通以后听到是她的声音有点吃惊,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问:“郭总,您有什么事儿?”
“孩子现在能离开人了,我想约你吃个饭,关于合作的事。”郭明明开门见山。
我这才想起来郭明明应该是刚修完产假,她现在独自掌控着一家国内排行前十的基金公司,算是妥妥的女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