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姑娘的小脸从开心变成僵硬,再从僵硬变成惊恐。
不可否认,封煜珩的心情是愉悦的。
这样大面积的擦伤,想不消毒是不可能的。
唐若的脸色极差,一个人也因害怕即将到来的疼痛而紧绷。
而他就在身后,她几乎是本能地去扯对方,想要跟对方挨紧。
封煜珩原本不想理的,但看见她那副害怕纠结的样子,最后还是挪了下步子,站得离她近了一些。
然而,即便做了心理准备。
药水冲下时,唐若还是被疼得一抖,整个呜咽出了声。
她本来就不是特别能忍痛的人。
毕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小姐,本就娇滴滴不像话。
封煜珩听着她呜咽,不自觉便想起在床上,这女人也特别经不起他逗弄。
但床上的呜咽,和此刻呜咽,本就不是回事。
眼见着小姑娘长而密的睫毛被泪水濡湿,他的胸口忽然就堵了堵,好像也没觉得有多高兴了。
就这么点疼,也能把这女人疼哭。
他不自觉拧起了眉,见着小姑娘肩膀因疼痛一缩一缩,便用手摸了摸她的头。
唐若被痛得不行了,索性自闭得将整张脸埋在他腰上,不再去看伤口。
即便如此,护士每一次动作,都让她不住地微颤。
封煜珩的西装外套脱在车里,此时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
小姑娘每一次温热的呼吸,都透过衬衫传到他结实的腹肌上。
封煜珩像是被点了一把火,却并非**,更是满心的烦躁。
越看她因疼哼唧,他眉心就拧得更紧。
短短几分钟工夫忍下来,不止小姑娘惨兮兮的,连他身上也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出去时,医生缓缓开了口,“小伙子多照顾着女朋友一点,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可不该三天两头进医院。哦,我说错了,是妹妹。”
唐若想着以狗男人的性格,大概又要不爽了。
刚想要接话,身侧男人淡淡出了声。
“知道了。”
他居然真应了医生的话。
唐若诧异抬了抬眼,还是朝医生笑着道了别。
回去的路上,狗男人又变得一声不吭。
小姑娘也没开口,坐了一会儿就歪着脑袋睡着了。
待车开回别墅时,唐若已经睡得很熟。
封煜珩看了眼后视镜,大概是因为受了伤,她睡梦中都是拧着眉的。
“顾若。”
他出声叫她,说不上来为什么,看着她这副样子,他就有点烦躁。
小姑娘没反应,睡得似乎挺沉。
“顾若。”
他再度出声。
倒不是不能将她抱进去,只是见着她睡着都皱眉,就很想将她叫醒。
这一次,她终于有了反应。
“别吵。”她半梦半醒的声音有点凶,但听着更像是撒娇。
这样子的她平常不会出现。
如果再娇一点,再加点哭声,大概会比较接近她在床上的声音。
想到某些画面,封煜珩看着她的眸光沉了沉,想着她身上还有伤,便又压了心思。
见小姑娘实在没有醒的迹象,他放弃了叫人的打算。
既然睡得那么沉,那就直接抱上去吧。
他先发了消息通知屋内下人,这才放轻了动作下车,小心开门后,避开了伤口轻轻将人揽入怀中。
屋内没有人出声,均是安静看着封煜珩小心缓慢将人抱上楼。
这样重视的态度,是他们老板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曾有过的。
‘顾若’对他们老板是一个特殊又重要的存在,这几乎在所有人眼里达成了共识。
而封煜珩却没想那么多,只想着既然不打算把人叫醒,那就让人好好睡着。
然而将小姑娘放到床上时,微微的失重感到底让她有些不舒服。
“简淮粤!”唐若皱眉不满哼哼,“你动作轻一点儿。”
潜意识里,她喊出了那个相处几年之人的名字。
她是恨他,但在她身边最久的,已然是对方。
封煜珩正准备弯腰收回手的动作僵了僵,甚至有点没回过神。
简淮粤?
你动作轻一点儿……
她语气里的不满和撒娇根本掩饰不住,和之前在车里的语气相似,那是极为熟稔的关系下,才能发出的语气。
封煜珩倏地站直了声,俊脸不知何时绷得死紧。
又和姓简的有什么关系?
这女人之前在一起过的男人,难道不该是晚上那个温格?
是的。
封煜珩见过那男人的照片。
在下属告诉他顾若曾疑似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过的第二天,两人的合照便被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那是一张拍立得。
两人头挨着头,一人一手在头顶笔出了个爱心。
照片里,小姑娘笑得明媚,满眼都是羞怯和爱意。
那种喜欢,压根藏不住。
她曾经喜欢过一个男人,男方不过出国几个月,她就彻底将这段感情抛弃得一干二净,然而死皮赖脸缠上了自己。
这一度让封煜珩极其暴躁。
既厌恶她的谎话连篇,又厌恶她寡情。可若想到她或许还喜欢着那个叫温格的男人,他心里又有另一股子不爽蔓延。
如果不是唐若在外头等他等到进医院,他或许还得烦躁更长时间。
只是这茬好不容易揭过了,眼下又突然扯进来一个简淮粤,这又算怎么回事?
封煜珩一张俊颜冷得像凝了霜,瞪了唐若几眼后,这才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