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煜珩并没有往那方便想。
但唐若的反应，实在让他一言难尽。
对她的评价，也从厚颜无耻、善于心计、不择手段之后，又多了一个极不自爱。
他嫌恶退开一步，考虑到沈锦秋还在楼下等着，他终于冷漠开了口。
“给你一次机会，”他说，“只要你今天将人打发回去，我允许你在这留几天。”
至于究竟几天，这得看她本事。
唐若勾起笑，一瞬间又坐回了地毯上。
封煜珩：……
“你这是干什么？碰瓷？”他打量她，像在打量弱智。
唐若抬头，“腿软。”
怕他不信，她平静补充，“你要相信你的实力。”
如果不是短暂达成了协议，封煜珩真想再度将人丢出去。
最后，唐若换了一件他的衬衫，又被封煜珩抱下楼。
衬衫是唐若自己要求的。
够暧昧，也够宽大，方便她露出身上的痕迹。
“我先上楼拿下东西。”留下这句，他抽身将现场留给两个女人。
封煜珩认识沈锦秋十几年，他清楚，对方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今天特意过来，肯定有什么目的。
现在，他就想看看，楼下这女人有没有这本事留下。
客厅有监控，他坐在电脑前，调出了两人所在的区域，画面和音频同时开启。
“您好。”唐若先羞答答出声。
沈锦秋连一眼都没瞥她。
小姑娘见状也不恼，清纯小白花一般的小脸蛋上露出讨好，然后矫揉造作捏着嗓子喊：“婆婆～”
婆？什么？
沈锦秋冷傲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然敢喊她婆婆？
小姑娘却仿佛没觉得哪里不对似的，又亲亲热热开口，“婆婆～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您，相信以后我们一定能成为一对和谐的婆媳的。”
婆婆？
婆媳？
沈锦秋自认的心思和涵养够深了，却还是在这个没脸没皮的晚辈面前有点崩裂了。
她转眼，带着冷意看向对方。
“婆婆、婆媳这种词，还是先不要随便用的好。我们封家，向来注重规矩礼教。”
她一开口，就是讽刺唐若没教养。
下人们送上热茶，沈锦秋没喝，只将杯子和杯垫的位置拨正，举手投足标准得宛若贵妇教科书。
倒是唐若，她双手捧起杯子，没规没矩地盘腿瘫坐着开了口，“婆婆，您不要那么老古板嘛~”
她的语调娇滴滴的，故作天真道：“而且我听说，您好像是阿珩的继母耶~嘻嘻，您和公公一定是真爱，跟我和阿珩一样呢。”
沈锦秋一听，立刻气得从沙发上腾地站了起来。
这贱丫头分明是在阴阳怪气讽刺她！可她不能驳斥，因为骂对方就等于骂她自己。
尽管她现在风光无限，但小三上位就是她洗不白的黑历史。
“婆婆您怎么站起来了？”唐若无辜眨了眨眼，“快坐下呀，我还没说完呢。”
这年头，小三上位的，也敢提什么注重规矩礼教。
沈锦秋脸色冷凝，冷厉瞪了她几秒，又缓缓坐了下笑出声，“乖~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