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简淮粤极不正常。
在任无忧认识他的这些年里,只有她那个从未相认的姐姐唐若出事时,他才这样变过脸。
可今天,他看着那个姓顾的女人,又一次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任无忧站在了原地,甚至忘记了生气。
直到秦知之主动开口叫她,“还比吗?我看你还是算了吧。没这正牌的底蕴,这么为难自己做什么。”
任无忧回过神,当然听出对方又在变着方骂自己是私生女了。
还没想好怎么反击,后头的简淮粤突然出了声。
“知之,就让无忧再打四杆,后面由我替她,可以吗?”
让任无忧再打四杆,那就是再出四杆的丑。
后面由他来替换,若是赢了,也不至于那么丢人。
简淮粤做事,从来都是这么滴水不漏。
唯一不舒服的人,大概只有任无忧一个。无奈简淮粤都开口了,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于是接下来的四杆,每一杆都像是在凌迟,将她的自尊心割得血肉模糊,却又动弹不得。
秦知之和唐若心照不宣打完这四杆,十分愉悦地看着任无忧的尴尬和丢人。
待简淮粤一接手,唐若“哎呀”了一声,说句“好热”就不打了。
她才不会和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交手,她怕自己打着打着,就控制不住情绪,拿球杆挥对方脑袋。
任无忧丢了那么大的人,哪会轻易放过人。
她扫了眼不远处的封煜珩,忽然大着嗓子开了口,“为什么不打啊,你和我姐夫不是挺有缘的吗?之前不是也在盛唐前面的咖啡厅见面了?顾若,你该不会是害羞,所以才不敢的吧?”
任无忧的挑拨简直幼稚至极。
秦知之听着都觉得难以置信,怎么会有人这么张口就来随便污蔑人的。
不说其他,这道德和人品就有问题吧。
唐若也觉得恶心,不仅看不起任无忧的行径,更觉得对方把她和简淮粤牵扯在一起这话让她作呕。
封煜珩原本就烦,听到任无忧的话后,脸色更是冷了冷。
他不是相信了这拙劣的话术,而是生气明知这话拙劣且可笑,却还是忍不住恼火了的自己。
他不应该这样的。
可只要扯上姓顾的那女人,他好像确实有点没办法保持冷静理智了。
唐若原本也是不想理会任无忧的,可见着封煜珩冷漠的俊颜,她又停了脚步。
她察觉到了他不悦的情绪。
所以。
狗东西是信了任无忧那脑残的话?
唐若也有点恼了,心底小火苗蹭蹭上涨。
姓封的是有毛病,还是有多严重的大男子主义。
难道外头这点无关人士的闲言碎语都听不得了?
她紧了紧手中的球杆,终身转了声重新回球场。
不想再被那狗东西压在床上欺负了。
既然他非要相信任无忧的鬼话,那她和简淮粤打完下半场总可以了吧。
一时之间,球场上的气氛变得僵硬且凝滞。
三人轮流击着球,距离也渐渐推远。
秦知之在对上简淮粤后,差距便被一点点拉回了,只有唐若越打越火,手中的球杆越来越凌厉,只想尽快解决了事。
于是不多久,唐若和简淮粤就渐渐和秦知之拉开了距离。
任无忧没放过这个机会,阴阳怪气地秦知之开启嘲讽。
秦大小姐也干脆就认输退出了,开始专心和对手掰头。
随着球被越推越远,又过了一会,唐若和简淮粤只剩下两道身影。
周围已经没什么人,简淮粤也懒得再伪装。
他走近唐若,眸光冷然抓住了她握着球杆的手臂。
“告诉我,你和秦知之到底打算做什么!”他的语气很冷,甚至带着些许毁灭的杀意。
不仅是刚刚那个小动作,包括之前在正光,她们两回身的那个小动作,也和唐若如出一辙。
他不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
眼前这女人无意间表现出的种种小动作,分明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还有初见时,女人面对着玻璃时,那无法掩饰的怨恨眼神。
巧合出现的太多,就变得太刻意了。
他能容许她和秦知之在一起搞出些小打小闹的动静,但若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模仿唐若,那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唐若先是吓了一跳,而后立刻厌恶甩开了对方的手。
“再对我动手动脚,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简淮粤没被她的气势吓到。
“最后一次警告你,”他阴鸷道,“看在秦知之的面子上,我暂时不会动你。但你要是再敢有意无意模仿唐若,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了任无忧和秦知之的注意。
唐若自己也吓一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模仿她自己?
她有吗?
任无忧赶到时的脸色,比平时任何时候都差。
她站在简淮粤跟前,看着唐若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抢了她男人的狐狸精。
秦知之则护着唐若,一连声地问究竟发生什么事。
唐若心里也没底,面无表情说了句“不打了”之后,便带着好友往回走。
她是有点慌了神,这种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暴露了的感觉让她有点不安。
回到封煜珩身边时,小姑娘还有点心不在焉。
今天这球注定是没兴致再打了。
秦知之至少还有点眼力,没继续当电灯泡找个借口直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