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医院墙壁,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时不时病人传过来的嘶吼声。
同样是那间从未开过锁的病房,蓬头垢面的女人,满脸死气的靠在病床上。
她的脚上还系着镣铐类的束缚,一端牢牢的固定在一旁的床架上,兴许是被束缚的太久了,她的脚踝处,都已经有了暗沉的印记。
病房外,又传来熟悉的走动声。
女人像是习以为常了似的,连头都没有回,静静地坐在那里。
房门被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谢素,吃药了。”
递过来放在眼前的,依旧是那堆同样的药片,她几乎只要看一眼,嘴里似乎就已经能感应到那种极致的苦涩了。
那只手依旧纹丝不动的平置在她的眼前,隐隐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味。
她知道,自己要是拒绝吃药,接下来又会面临着什么样的下场。
有些枯瘦的手,慢慢的接过药片,然后面色不改的扔进了嘴里。
医生似乎想要递水过来,却看见谢素像是感知不到苦涩一样,面无表情的将那药片吞了个干净。
之后就是流程式的检测了一下身体各项状况,医生手法熟练,谢素也是全程安静的无比配合。
检查好后,医生收拾了东西,准备走出去。
谢素已经不知道被困在这里多久了,每天对着墙壁窗帘,这样的日子几乎已经快要逼疯了她。
而每次这个医生来到病房的时候,哪怕不说话,她都觉得无比舒畅。
因为也只有医生和她对话的那一刻,她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还是个人的感觉。
而每次程逸来的时候,她每每看着眼前那个让她恨极了的人,整个人的情绪都会没有由来的激烈。
“程逸给了你多少钱?”谢素有些沙哑阴沉的声音在医生背后响起,“他叫你看着我,他给了你什么!”
医生推着东西往外走的脚步并不快,因为谢素的这些话,他每每检查完后,都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
他最初也只是个平淡无奇的精神科医生而已,但是他的出生不好,在帝都这个繁华不尽的城市,光是他的这一口带着乡音的普通话,就得比别人特殊几分。
也不知是他太过倒霉还是什么,明明每次工作比谁都认真负责,每天最晚回去的也是他,但几年过去了,一点升职的影子都没见到。
这都不要紧,他却万万没想到,那次新出的裁员名单里竟然有他的名字。
面临着失业的危险,一事无成了这么些年。
他唯唯诺诺的呆了这么久,老实人终于憋不住了,一朝爆发,直接闯进了主任的办公室,把他狠狠揍了一顿。
结果也是可想而知,他自然被气的要死的主任家人给送进了局子,那家人还扬言让他坐一辈子的牢。
发泄过后,他自然也是冷静了下来,想着家里一众还在等着他养家的家人,他就瞬间没了所有的斗志,惶恐的缩在一角,鸵鸟式的等着惩罚的来临。
而那时正当他绝望的时候,只听见一声“程总”的称呼,一双黑亮的鞋子就停在了他的眼前。
“精神科的刘医生?”略带低沉清列男声,在他的头顶响起。
他有些恍然的抬起头来,视线顺着裤腿,就看见了站在他面前的程逸。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愣神,程逸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
这回他像如梦惊醒一般,忙着答道:“是,我是。”
眼前的男人看着就不是一般人,举手投足间满是贵气,难不成这是主任家里找来的,要来整他的靠山?
那时的程逸,面色极其冷峻,看着他的视线也是说不出的漠然,淡淡的看着他,无形中愈发的显现出自己窘迫的处境。
“想要从这里出去吗?”
程逸淡声问道,“你惹的那家人,在这里有一些小势力,如果没有人帮你,你走不出这个大门的。”
刘医生本来就紧张,听见程逸这么一说,愈发的感觉到自己前路无望了,恼恨于自己的冲动,恨不得抬起手,把自己扇两巴掌才好。
正当他焦急的恼恨间,就又听见了程逸的声音:“所以…我才问你,要不要出去?”
现在对他来说,只要听见出去的这个词,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的出声:“要,我想要出去!我不想坐牢!如果您有办法救救我的话,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报答您的。”
似乎是终于听见了满意的我话,程逸没有再看他,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的腕表,随即对着他说了句:“记住你说的话。”
就转身离开了警察局。
而在那之后,所有的事情就和做梦一样。
如果说他上一秒生活里还满是低于的话,那么在他懵懵懂懂的走出警局的一瞬,他的人生就已经彻底被改写了。
而如今的,已经坐在曾经主任的办公室的刘医生,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专属于他一个人服务的病人——谢素。
“你问他给了我什么吗?”刘医生淡淡出声,像是在特地的回应着谢素的这句话,“他给了在这个城市,可以挺着胸膛活下去的可能,不止于钱,还有地位,权势。”
明目张胆的**,被他毫不掩饰的说出来。
他想起那天他出来后,第一个接到的关于照顾谢素的命令,言语中还是第一次见面般的漠然冷淡:“照顾好那个女人,另外我要的照顾,是不希望在她那所病房之外的任何地方再次出现,懂吗?”
他不懂这些豪门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