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恐吓盒子后,李昕就搬进来苏瑾的家里。
但纵使这样,李昕还是有一些日程活动要避免不了的出席。
苏瑾看着李昕挂断经纪人的电话,那些安排她也都清楚了。
对于李昕的工作,苏瑾并不想有过多的干预,但真的要说心安,自然也没那么轻易。
“李昕,你真的没关系吗?”苏瑾有些不确定的问着。
对于苏瑾这种紧张的表情,李昕却反而显得放松许多,她有些无所谓的说着:“你不混这个圈子,所以才这么紧张,这样的事情,在这个圈子里,其实很平常。”
李昕转过头来,抬手轻轻顺过苏瑾的头发,“苏瑾,在你不在的时间里,”她顿了顿,靠在苏瑾的肩上,“我们经历了很多很多。好的坏的,高兴的痛苦的,谁也不会料到的事情,最后都一一扛过来了。”
“我之所以想要你待在我身边,其实就是怕你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又不见了。”
苏瑾感受着肩头上传来的湿润,她知道,李昕又哭了。
这个女孩面上一直灿如阳光,其实内里比谁都不安,比谁都脆弱。
她似乎不管回来多久,好像都无法抹去当初给这人心里留下的那道阴影了。
苏瑾想起她的腿,又回想起这么久以来,似乎从未听李昕提起过家人。
家人?
是那个当初她靠在墙壁后,听着的那冷言冷语的女声吗?
还是那个日夜逼迫着这人练舞的那个女人?
她微微皱了眉,对于那人的记忆,只能引起她的观感不佳。
“这种担心已经没必要了,李昕。”苏瑾说着,“你们不是以前的你们,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那时的他们羽翼未曾展开,就被资本肆意斩断。
而现在时过境迁,残翼已满,他们已经有力量去扯断那根束缚在他们身上,操纵掌控着的线了。
电视上播放着李昕的电影,程逸在公司大楼开着会议,李海在看着面前电脑,专心细致的整理着数据。
或许他们现在的样子,都不是最初所他们最初所期望的那样。
可如今的命运,却也尽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上。
这又未尝不是他们所期望的那样。
······
谢行履坐在办公室内,苍白的指节与面色,无一不表明这人的目前的身体状况。
胃上灼烫感,让他眉头隐隐锁起,却任然不见这人有丝毫休息的意识。
电脑传来邮件的声音,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随即点击开来。
邮件里,只有寥寥几句简短的话,
计划初步顺利,只待下一步指示。
看到这,谢行履点击的动作一顿,依旧是苍白的面色,却还是隐隐的透着一股静默的深沉。
思绪了一番,他缓缓的打出了几个字,
舆论,媒体。
琢磨不清的话,但在他刚发过去的时候,那头就已经明白了。
直至谢行履删除邮件,那头都没有再发过任何的回复。
合上电脑,谢行履静静地看着桌面上,像是自虐一般,任由着胃上的痛感折磨的他一脑门的冷汗,也不打算开口求助,明明胃药就在旁边。
他打开一旁的抽屉,那里面满满的装着一大盒子的折纸,伸出手,拿出一个。
纸张已经泛黄,很明显已经有了一些年头了。
他这个人,不论何时都是不声不响的模样,安静的可以在任何场地,成为一个存在感极低的存在。
程逸猜了他那么多的东西,却只有一点是猜对了。
他确实,从来就没有将自己的命当成命过。
从出生起,像个可以被随意丢弃的垃圾一般,丢在了无人漆黑的街角,辗转在各个孤儿院,扔出领养家庭的门外时,
他的命,早已就被践踏进了尘埃里了。
直至濒死的边缘,一直柔软的手,轻轻的掀起来他的遮过眼睛的发梢,耳边响起女孩软儒但满是雀跃的声音:“外婆,他的眼睛动了。”
他艰难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陌生的,极其明亮的眼睛。
下意识的防备,让他艰难的爬起来,喉间的残障,让他没有了尖叫的本能。
面前的女孩,脆弱的只要他稍稍用力,咬断她的脖颈,完全没有危险性的家伙。
只得皱起眉头,露出凶狠的表情,企图吓跑眼前的人。
然而与之脆弱的外表不符的是,那女孩却丝毫没有惊恐的情绪,不悦的皱起眉头,抬手给他的头上重重一拍,
“你乱动什么,不知道会把伤口给崩开吗?”
喉咙里咕隆咕隆的声音,顿时停下,他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人。
女孩紧皱着眉,没有一丝的惊恐。
随着两人的对峙间,一旁的门被打开,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带着笑的眼睛,看着两人,“醒了?”
阿履还未说话,就听见身边的女孩的声音:“外婆。”
老人和蔼的眼神,看着一脸戒备的阿履,将手上端着的饭,放在了桌边。
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有些不忍的皱起眉来,“真是个黑心肠的,这么个孩子也下的去手。”
阿履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满眼戒备着,像是随时准备攻击的样子。
“我是你那对黑心肠养父母的房东,他们之前悄无声息的搬了家,我去的时候,只看见你一个人了。”
这人说的委婉,但阿履敏锐惯了,这样的话,他刚听见就能明白意思了。
无非是又被抛弃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