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南欢醒来时已快正午,不知是由于车马颠簸,还是床板太硬,总之这一觉睡得全身酸痛。
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目。
一定是在做梦,复又闭上。
等再次睁开,那双桃花目离自己又近了些。
褚南欢突然睁大双眼,思绪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猛地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辆正在行驶的马车里。
车帘的缝隙里隐约闪过葱郁树木,坐在对面的赵煜晗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好久不见呀!褚女士!”
褚南欢想起了昨晚自己被迷晕的事,再看看赵煜晗那张玩世不恭的脸,瞬间明白了过来。
眯着双眼盯着赵煜晗。
“这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昂!怎么样?厉害不?”
得得瑟瑟的样子让褚南欢恨不得照他脸上狠踢几脚。
“嘶——”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既痛又痒的感觉,褚南欢忍不住弯下腰用手揉了揉胸口。
“怎么了?是不是被我的才略深深地折服了?”
赵煜晗三句不离对自己业绩的褒奖。
褚南欢稍微缓了缓,镇静地看着赵煜晗。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这种事,怎么好宣之于口的!”
赵煜晗挤了挤眼睛,故意将话说得暧昧不清。
褚南欢懒得再和他废话,环顾了一圈车内,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过,顿时紧张起来,抱着双臂坐得尽量远离赵煜晗。
“你,你……我的衣服呢?”
“衣服?你不是穿着衣服呢么?”赵煜晗不明所以地看着褚南欢身上的衣服。
“这不是我的衣服!”褚南欢涨红了脸,又羞又急。
“噢!那应该是余霏燕的吧!反正不是她帮你换的就是她侍女帮你换的。放心吧,我是不会趁你睡着干这种事的,既没品又没意思。”赵煜晗一脸的不屑。
“余霏燕?昨晚那人是余霏燕?”
褚南欢恍然大悟,从她们听到那暗号声起,就已经入了局,而这一切居然都是赵煜晗精心设计的。
“想不到你一个卖花的这么有能耐啊!你怕不是孔明在世吧!”
褚南欢都不知是该夸他还是该骂他了。
“褚女士过奖了,这让我一个卖花儿的怎么当得起!”
赵煜晗嬉皮笑脸道,一副欠揍的模样让褚南欢愈加生气。
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拳头就向赵煜晗砸去。
“我今天就豁出去了,今天你要么把我送回去,要么咱俩同归于尽!”
可即使她使出浑身的力气,那拳头落在赵煜晗身上也不过像挠痒一般。
褚南欢没打两下,不经意间察觉到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不禁大惊失色,慌里慌张地看看周身。
“我的镯子呢?你,你,你看见我镯子了吗?”
“就那地摊货,你还当宝贝呢!我帮你还给梁斐桓了。”
赵煜晗翘着二郎腿,枕着胳膊,一脸的不耐烦。
“我用得着你帮我还?”
褚南欢心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爱自作主张的人?
他脑子里该不是装着只猴儿吧!
手这么欠!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衣服脱了给他送过去?”赵煜晗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
褚南欢不解地眨眨眼,怎么又回到衣服的问题上了?
这跟衣服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那天临走不是说要给他备份大礼的吗?我本来想给他送个肚兜的,结果看你戴着这个丑镯子,就换成这个了。”
赵煜晗说完贼兮兮地凑到褚南欢面前,“这该不会是他给你送的聘礼吧?也太磕碜了吧!”
褚南欢瞠目而视,咬牙切齿道:“你还是不是人啊!”
“我不是人?他梁斐桓就是人了?弄个涂脂抹粉的大男人把我堵屋里,这是人干的事儿?”
赵煜晗一想起那晚的‘悲惨遭遇’,仍心有余悸。
“噗!哈哈哈哈哈!”
褚南欢想到那晚,还是会忍不住拍腿大笑起来,“还不是你自找的,谁叫你死皮赖脸跟来的!”
“我原本想那晚就带你走的。”
赵煜晗理了理被褚南欢扯乱的衣衫,“你要是那时跟我走了,不也没后面这些事儿了吗?”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男朋友在哪儿我就应该在哪儿。”
褚南欢坐回赵煜晗对面,靠在车上,双手环胸气呼呼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轴啊?说了多少次了,他不是你男友。站在现世的角度讲,你男友另有其人;站在这里的角度讲,你俩也不是一类人,他和余霏燕才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而你和我才是一类人!”
听赵煜晗说到余霏燕,褚南欢想到昨夜本应是她大婚之夜,却被移花接木到了这荒郊野外,也不知汶昌府现在是什么情况。
如果余霏燕也扮作她的模样,梁斐桓会发现吗?
如果没有发现,最后顺理成章地洞房花烛……
“你倒是替余霏燕完成了心愿啊!”褚南欢边说边瞪了一眼赵煜晗。
她觉得以梁斐桓的为人,如果他二人真有了肌肤之亲,他应该不会对余霏燕始乱终弃的。
“人家小姑娘可怜着呢!你想想要是有个妹子爱上了你男友,不嫁给他就要跳楼,你能无动于衷?更何况梁斐桓不是你男友,你干嘛非要趟这浑水?”
听赵煜晗这么一说,褚南欢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不由得点点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