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处暑这日,汶昌府已是张灯结彩,焕然一新。
晓苓一早便取回了御制的嫁衣和凤冠,此刻正陪着褚南欢在屋内观赏。
可褚南欢的心思,却不在这嫁衣上。
头天夜里褚南欢抱着被子睡得正香,却被一阵恼人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是谁在这大晚上的来敲门?
褚南欢披散着长发,趿拉着鞋子,也未点灯,直接就把屋门打开了。
黑黢黢的过道里,伸手不见五指。
褚南欢上一秒还在疑惑是不是过道里的灯没油了?
下一秒嘴巴就被一只手捂了个严严实实。
惊慌错愕中被人拽进屋内,眼瞅着屋门被人关上,褚南欢心内大骇,难道是赵煜晗?
此刻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传入耳中——
“嘘——是我。”
褚南欢放松了下来,拍掉捂在嘴上的手,板着脸道:“都是要当城主的人了,能不能有点儿城主的样子?”
梁斐桓挑眉,不愧是他的人,越来越有他的样子了!
“近日辛苦夫人了。”
梁斐桓凑到褚南欢面前,压低声音,眉眼带笑地说。
“你,你有事说事,没事我还要睡觉呢!”
褚南欢闪躲开来,狐疑地盯着梁斐桓,心说这人大半夜在这儿抽什么风?
“嘘——此事非同小可,故此才深夜前来与夫人商议。”梁斐桓故弄玄虚地一边说,一边将褚南欢拉到了里间卧房。
看这样子,褚南欢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啥事啊?”
只见梁斐桓目光炯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隔壁。
“我不去!”褚南欢想也不想便一口拒绝了。
“此事非你不可。余延韦心狠手辣,此次必定破釜沉舟,孤注一掷,若是事情败露,想必晓苓也不得善终。你就忍心看她命丧于此?”
“……”
褚南欢不说话了,那晚听了晓苓的人生经历后,着实令她唏嘘不已。
平心而论,褚南欢并不记恨晓苓,毕竟晓苓也未曾直接加害于她,做这些事也是被人利用,而这人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相较之下,晓苓反倒比她更可怜。
“反正你若不去做这件事,那我明日一早便只能让杨枭将她拿下,严刑拷打,逼她供出余延韦和赵煜晗的计划。”
梁斐桓笑得越发得意,仿佛吃定了褚南欢一般。
褚南欢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梁斐桓。
“你……你们堂堂七尺男儿,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她受余延韦指使,勾结外敌,欲对将军夫人图谋不轨,单此一项罪责就够她处以极刑了。”
梁斐桓目光凛冽,言辞间杀气满溢,似是丝毫不在乎这个在府中侍奉多年的可怜女子。
褚南欢心软了,她知道梁斐桓是在激她,可她真的不敢用别人的命去和他硬杠,她不是赵煜晗,做不到一将功成万骨枯。
“行,行吧!”褚南欢不甘不愿地说,“见不得你们把这屈打成招、滥用私刑的卑劣手段用在一个,身世悲惨、命途坎坷的女子身上。”
“果然还是夫人心地善良,仗义行仁、慷慨大度、施不望报。”
梁斐桓目光灼灼地盯着褚南欢,一边说一边步步紧靠,眼瞅着就将褚南欢逼到了床榻边缘。
“你你你干嘛?”
褚南欢伸手想要推开梁斐桓,不想反被梁斐桓用一只手握住,后腰被另一只手支着。
梁斐桓稍一用力,褚南欢便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
“哎——你干嘛啊?”
褚南欢想尽快起身,不想双腕瞬间便被梁斐桓用一只手紧紧禁锢在了头顶,只好蜷起身子想着翻过来,突然腰眼处又被轻轻一戳,这回是彻底没了力气。
褚南欢只好放弃挣扎,怒目而视,“你,你我尚未成婚,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可梁斐桓好似没听到一般,**满载的俊颜就离她不过五公分的距离,另一只手看似在为她整理衣衫,却有意无意地轻点着她的腰侧。
褚南欢腰部本就敏感,被压住双臂更加没了安全感,每一次触碰都让她有一种过电般的感觉。
这让褚南欢比受刑还要倍感折磨,实在坚持不住,口不择言道:“我,我原以为你不同流俗,不想竟与赵煜晗别无二致!”
一句话如揭了梁斐桓的逆鳞一般。
“你说什么!”
梁斐桓眼底似有万箭待发,握着褚南欢双腕的那只手顿时紧收,另一只手用力握住褚南欢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赵煜晗对你做过什么?”语气冰冷凛冽就像是刚从极寒炼狱归来的阎罗。
褚南欢从未见过梁斐桓像此刻这般震怒,但想一想自己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凭什么怕他?
“是你自己说他生性fēng_liú的!青天白日的,他能对我做什么!”
看着褚南欢丝毫不肯服软的模样,梁斐桓愈发来气,想也不想便吻了上去。
刚一触碰到那片柔软,眼底的利箭便化成了缕缕情丝,一手摩挲着褚南欢手腕细嫩的肌肤,另一只手收紧盈盈一握的腰肢,隐忍了许久的情意仿佛尽在此刻迸发了出来。
褚南欢这回是彻彻底底被吓蒙了,脑中空白一片,浑身没了知觉,?只是隐隐感觉得到梁斐桓蛮横霸道的索取和无休无止的占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斐桓才缓缓起身,看着身下被自己吓得脸色发白、不知所措的褚南欢,不禁有些懊悔。
“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