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门,褚南欢已经无力挣扎了,像条丝带一样在梁斐桓肩上晃晃悠悠。
“现在能放我下来了不?硌得我好疼啊!”褚南欢拖着嗓子有气无力地说。
梁斐桓将褚南欢放在墙边,阴阳怪气地说:“红蠊尚且能忍,这点疼还有什么好叫嚷的?”
“......”
褚南欢懒得再跟他争辩,这种人活该一辈子找不到真爱!
“还有什么地方想去?”
“怎么?该吃断头饭了?”
褚南欢就知道今日只是昙花一现。
“再有不到一个月便是大婚之日了,各处都要着手准备。这一个月,怕是你也再出不得府门了。”语气难得的温柔。
“哎——”褚南欢烦躁地挠着后脖颈,别别扭扭地抱怨说:“别的倒没什么,只是在府里难免得和晓苓碰面,自从知道那件事以后,我都不敢和她说话了。”
想起昨天她在书房看书,晓苓大中午给她送饭,紧张得她只取了两个米糕就让晓苓把食盒拿走了,生怕她还要再来收碗盘。
可没想到晓苓还是隔一会儿上来问一次要不要吃食,搞得她都快神经衰弱了。
“又不是你对不住她?你有什么紧张的?”
这丫头对谁都心软柔善,怎么偏偏对他就能这么狠?
“是这么个道理,可我就是没办法还和以前一样啊!”
果然她的城府和演技还有待提高。
“再委屈你几日,这层窗户纸就快被捅破了。”梁斐桓笑着帮褚南欢理了理耳边凌乱的碎发。
褚南欢略想了想,一把抓住梁斐桓伸过来的手,正言厉色地问:“你老实告诉我,这层窗户纸,由谁来捅?”
梁斐桓不怀好意地笑道:“自然是解铃还需系铃人!”
......
立秋这日,阴雨绵绵,褚南欢躲在朝曦亭里校对地图。
府里各处忙忙碌碌,都在为大婚之日做准备,人人都显得喜气洋洋的,唯独褚南欢一点感觉都没有,连她自己都纳闷,这么重要的人生大事,怎么一点儿不兴奋呢?
难道就是因为身体不是自己的?
“下着雨怎么不待在屋里?”
梁斐桓略有不悦,花园中湿气本就重,对她的身体也会有不好的影响。
“凉快,清净。”褚南欢头也不抬地说。
“怎么还画着呢?”
梁斐桓说着,随意拿起一张,大略扫了一眼河流走向和山体的高度差异,便看出了画的是哪个地方。
不禁有些惊讶,早知她有如此能耐,应该让她去阜里协助明祥的。
“怎么样?看出是哪儿了吗?”褚南欢一边写写算算,一边问梁斐桓。
“你画辛尧边境作什么?”
“我想了一下,翼望城之所以和辛尧城结盟,未必是因为看上了他们的兵力,更可能是看上了他们的地势。”
褚南欢放下笔,起身走到梁斐桓身侧,指着他手中的图纸,接着说:“你看这里,碧虚城不靠海的这半边,有近一半都是和翼望城接壤,其余和辛尧、襄芜两城相接壤的地方相差不多,但若是翼望、辛尧两城结盟,便可形成围攻之势,对你们就很不利!”
“‘你们’?”梁斐桓抓住了重点。
“你们征战之人啊!”褚南欢眨眨眼,她说的不对吗?
“想不到夫人竟还通晓兵法!”梁斐桓看着褚南欢,神情复杂。
“咳!”
听见梁斐桓称自己为‘夫人’,褚南欢有点心慌意乱,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我,我跟电视上学的。”
说完褚南欢才发觉讲错话了,可惜为时已晚。
只听梁斐桓疑惑不解地问:“电视上?是什么?”
“噢,是我们村里的……一个……说书先生,叫‘电视上’,呵呵!姓‘电’......不太常见。呵呵……”
褚南欢打着马虎眼,可心虚的样子更让梁斐桓起疑。
不是不信她,只是有太多事情都讲不通,尤其是牵涉到赵煜晗的事。
“果真是‘大隐隐于市’啊!”
不知梁斐桓是真心赞叹,还是假意嘲讽,褚南欢总觉得他话中带刺。
“大婚过后,紧接着我便要继任城主了,继任大典你必然也要在场,诸多礼节却也不得不学,这段时日恐怕要辛苦你了。”
“这么快!”
褚南欢想到赵煜晗还尚在碧虚城,恐怕赶不及在梁斐桓之前继任翼望城城主之位了,不禁有些得意。
“昨日散朝,城主与我密谈此事,待七月初七顺利完婚,便拟定七月十四举行继任大典。”
“你拒绝了城主的赐婚,城主也不在意吗?”
在褚南欢看来,‘赐婚’无异于‘抗旨’。
“于情,他是我的亲叔叔,明知我不喜欢余霏燕,又怎会强迫我娶她?于理,他是一城之主,朝中重臣的姻亲关系牵连甚广,余延韦的为人他怎会不知?”
“那为什么还要赐婚?”
褚南欢想不通这权力中心的人怎么都这么闲?
明知道亲家人品不好,还给自己侄子保媒拉纤,然后侄子不愿意也就轻易作罢了,这不是闹着玩呢么?
“城主心中尚有心结未解,觉得对余家有所亏欠,所以才不忍拒绝余延韦的奏请。”梁斐桓神色黯淡,似是想起了一些沉痛的过往。
“哦,这样啊......”褚南欢见状,忙换了个话题:“那如果翼望城此时出兵犯境要怎么办啊?”
想到那个无法无天,狂妄自大的花店老板,褚南欢觉得他极有可能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