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信吗?我是半个字都不信。”魏明祥瞪了眼褚南欢。
魏明忠沉吟片刻,对着褚南欢说:“敢问姑娘如何得到此图的?”
“咳!实不相瞒,这是我......偷来的。”
“偷?”兄弟二人连表情都如出一辙。
“不错!从翼望城少主那儿偷的!翼望城少主赵煜晗此刻就在龙润县啊!”
听闻此言,魏明忠和魏明祥神色已经有些改变了。
魏明忠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又从上到下将褚南欢打量了一番,说:“姑娘竟有如此本领,能从那翼望城少主身上窃取到如此重要的东西!不知姑娘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我嘛……其实也不过是个命途坎坷的风尘女子罢了。”
褚南欢装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神情哀怨地说:“我本有颗报国之心,无奈身为女子有心无力。”
语锋一转,继而说道:“可总算是黄天不负有心人,那日陪客喝酒,我却被那赵煜晗看上,硬拉着我陪他喝酒,我见到此人便浑身难受,于是略施小计将他迷晕。本想着敛些钱财,谁知竟在他身上翻出了图纸和信件,看完后我才知道事关重大,于是我便去了汶昌府,呈递给了将军。”
褚南欢编得行云流水,有理有据。不禁暗暗感叹,早知道自己这么能吹,当初去茶楼说书多好!
兄弟二人听了事情经过,已经有些动摇了,魏明忠为了保险起见,又问及信件,“那信件上又写了些什么呢?”
“写着让赵煜晗拉拢侧辅余延韦,共商大计之事!”
此话一出,兄弟二人神色瞬间紧张了起来。
前几日梁斐桓在阜里同他俩和杨枭密谈此事,并下令严密监控侧辅府邸和赵煜晗的动向。
这等军机要务不要说是普通百姓,就连军中的无关人员也不得知晓。看样子这女子所述乃是实情了。
“那你刚刚为何还假称自己是侧辅侄女?”魏明祥突然问道。
“因为我怎么知道你俩是谁的人啊?那赵煜晗一看图纸不见了,定会赶紧通知余延韦,让他派人守在这儿呀!”褚南欢对答如流。
哼!想找她的漏洞?小伙子你还年轻的很呐!
“原来如此!既是这样,那就等将军来了,挖开看看便是。”
魏明忠此时已对褚南欢的话深信不疑。
“等将军来再动手岂不是已经晚了?你俩白跟了将军这么久,怎么一点儿眼色都没有!先把这花坛里的草清理干净啊!”
褚南欢心说,等他来了再干,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半天!
“哥?咋办?”魏明祥犹豫地看向魏明忠。
“早点动手吧,要是等余延韦来了,咱们还真没办法干了。”
魏明忠说着,卸下佩刀,脱了外甲,卷起衣袖,翻入花坛便开始拔起杂草来。
魏明祥一看,也只好照做。
褚南欢坐在殿前的石阶上,看着兄弟二人弯着腰,站在一群小动物当中,费力拔草的样子,心情别提有多顺畅了!
花坛因为长年无人清理,里面杂草恣意横生,有的已经及腰,根蒂更是深入土壤,即便是像他二人这样久经沙场,舞刀弄枪之人,徒手清理起来也颇为费力。
“去去去!”
魏明祥一边驱赶着兔子,一边将已经拔起的杂草摞在坛外。
“哥,我怎么都觉得这事儿有点儿古怪,将军让咱俩在这儿等着的时候怎么不提及此事?非要让一个毛丫头传话?”
“许是怕——走漏,风声吧!”
魏明忠费劲地把一串藤蔓从地面掀起来,直起身用手扶着腰,不禁有些感慨:“哎呀,多年未起战事,天天纸上谈兵,我这身子也有些荒废了!”
“哥,你歇歇,我来。”魏明祥正跟一簇半腿之高的野草较着劲。
“如此一想,杨枭确实更适合兵辖阜将军之职。他统率的护城军体量虽没有云龙军这般庞大,可常处于警备状态,没有丝毫松懈过。”
今早上朝,当梁斐桓向城主推举杨枭为下一任兵辖阜将军的时候,魏明忠本还有些疑虑。
可此时再看,也逐渐明白了梁斐桓的用意。
“可是哥,杨枭也太年轻了,他梁斐桓天纵奇才也就罢了,可这短短十年就连出两位年轻统帅,这旷世奇才难不成都出在咱们身边儿了?”
魏明祥一直想不通杨枭到底比他哥强在哪儿了?
“他虽年轻,可也更加灵活机敏,善于变通,就更别说这体力上的优势了。”
魏明忠看着手中满是翻上来的新土,会心一笑,“再说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指不定啊,还有更难缠的家伙呢!”
“我觉得这世上,最难缠的就是他梁斐桓了!”魏明祥忿忿地埋怨道。
“那只怪你见识太短。”
忽然从出口小径那边传来梁斐桓的声音,苑中三人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去。
只见梁斐桓和杨枭二人正站在路口,兴致盎然地看着他们。
“将军!”魏明祥和魏明忠俯身行礼。
“两位大人竟如此勤劳,三伏天里亲自打理这久无人居的宫苑。”
杨枭笑意盈盈地看着花坛里满身泥土的二人。
“你还有空看热闹,还不赶紧帮忙!”魏明祥没好气地说。
“明祥!”魏明忠意欲提醒魏明祥注意语气措辞。
“哥,再不调侃一下他小子,以后可真没机会了!”
瞪了眼魏明祥,魏明忠继而转向梁斐桓,“将军,杂草就要清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