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褚南欢很是怀疑邵琦到底靠什么留在将军身边的,这将军到底图他什么呢?
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邵琦身后,瞬间了然于心,低声自叹道:“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啊?”邵琦更加疑惑了。
“没,没什么。”褚南欢赶紧转移话题:“咳,刚才那位老先生便是将军的恩师——陆先生吗?”
“是的,他原是老将军的师爷,看着将军长大,不但是将军的恩师,更像是将军的叔父呢!两年前将军正式授任后,陆先生才慢慢清闲下来。”
正说着邵琦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转向褚南欢,正色道:“不如你当我的老师吧!”
“啥?”
褚南欢并非惊于邵琦的请求,而是想不到榆木脑袋居然也会主动求学的!
可是一想到陆先生那一脸的生无可恋,褚南欢实在是没信心教好他。
况且此事一旦传了出去,她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她可不想那么招摇惹人嫉恨。
只能不停地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行的。”
“我知道自己愚钝,空有一手的蛮力,你既嫌我蠢笨,我……便不强求于你了。”邵琦垂头丧气地说道。
“别……也不是这样……”
她褚南欢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欠别人人情。
偏生邵琦之母有恩于她,现在报恩的机会摆在眼前,她要是拒绝,岂非要担上忘恩负义的骂名?
哎……为师之事尚能解释清楚,人品问题要是被人说道,那可就麻烦了。
“行吧行吧,不过老师我可不敢当,有疑问你且问我便是,我肯定……知无不言。”
没办法,若想在这府里混饭吃,哪怕是棵树也不好得罪的,只能硬着头皮先答应他。
邵琦起先听得褚南欢拒绝,不由地懊恼自己,后又听她答应了,不禁大喜过望,即刻便要行礼拜师。
褚南欢见状赶紧拦住他:“别别别,都说了不是你老师,你这不审题的毛病可怎么改啊!这事可千万别让第三个人知道啊!”
“是是是,我心里只当你是我老师了。”
邵琦此时恨不得将褚南欢供起来三跪九叩,褚南欢说的话,他想都不想只顾点头称是。
这更让褚南欢心下叫苦——对牛弹琴,徒劳奈何啊!
好在邵琦平日里也忙得很,无暇找她请教,这日子过得倒也不紧不慢。
这一日下午,小婕和其他女孩子都聚在一起为后日的端午节打络子、绣荷包去了,褚南欢什么也不会,便一个人躺在屋里发呆。
自从逛园子那日至今,邵琦都未曾找过她,也未曾听得其他姐妹谈论此事。
看样子榆木疙瘩虽然憨傻,口风倒是严得紧。
不过想来也是,若是口风不紧,那将军的癖好岂非人尽皆知了!
想到这里,褚南欢不禁偷笑了一下。
“可是李婶儿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了?值得你这么乐得!”
褚南欢正翘着二郎腿枕着胳膊,寻思着将军和邵琦的事儿。
忽听得窗外传来这么一声,不禁吓了一跳,赶快翻身起来,向窗外望去,原来是晓苓。
忙起身穿鞋,笑答道:“晓苓姐这会儿来是有什么事吗?”
说话间晓苓已推门进了房内,“你就歇着吧,不是什么要紧事,但也不是小事。”
听得晓苓如此说,褚南欢心里敲起鼓来,倒了杯茶递与晓苓,问道:“可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不是的,你做得很不错了,正因为如此,我想着你年纪轻轻,在府里还要待上几年,应当好好为自己的将来计划一下。”
未等晓苓说完,褚南欢心里已经猜了个**不离十。
看这架势是要升职了,自己一定要顶住压力,守好人设。
“再怎么计划我也就是个打杂的奴仆,我觉得能平安到老,就很不错了。”
褚南欢努力做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以你的资质在这后厨打杂确实太委屈你了。”
褚南欢心里嘀咕,我就打个杂你是咋看出我资质的?
不待晓苓说完便先说到:“不委屈不委屈,我就在这儿挺好的,别的活儿我还未必能做的了呢!晓苓姐你也不想我犯错被打板子吧!”
“你难道不想去将军身边吗?”
褚南欢心里疑惑,将军不是不让女子服侍吗?
嘴上依旧漫不经心道:“别说将军了,就是城主身边我都懒得去。我就想守着我这一亩三分地儿,过安稳日子。”
“那你就不想报答李婶儿?”
晓苓似是早就看穿了褚南欢。一句报恩还真让褚南欢紧张了一下。
可她褚南欢也不是吃素的,论心理战术谁强谁弱还未可知呢!
“我正是因为考虑到李婶儿才这么想的!姐姐你看,在上边固然风光得多,份例也多。可登高必跌重,我又因为李婶儿的关系才入了府,就该本分低调才是。”
晓苓见褚南欢执意如此,便也不好深劝,喝了两口茶,又叙了几句闲话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