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梁将军怎知她一定会嫁?”
赵煜晗虽是在同梁斐桓讲话,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褚南欢,似是提醒更似警告,“据在下所知,她已心有所属呢!”
“将军。”
正说着,晓苓从屋内出来,手里捧着一纸文契,奉与了梁斐桓。
梁斐桓接过文契,递给褚南欢。
“这是你的身契,如今你已脱了奴籍,恢复自由。我知你与赵公子定有渊源,我当日便问过你,‘若是他日遇得家人,你是随其返乡归故,还是继续留在我这汶昌府’,如今我且再问一遍,你当如何作答。”
“啊?”
褚南欢此时已经看出点眉目了,他们所讨论的女子,貌似就是……她啊!
迟疑地接过自己的身契,竟有种被辞退的感觉!
真是好笑,她昨晚才决定做回杂役,结果今天就被告知已经恢复自由身了!
不仅如此,最主要她还得再做一次选择,要知道她最烦的就是做这种两难的选择!
老天爷你不带这么玩儿的啊!
“咳咳!褚南欢,你‘家里人’可等着你回去呢!”
赵煜晗故意加重了‘家里人’三个字。
可不说还好,这一说褚南欢立马来了气。
心说好你个赵煜晗,我把你当亲作友,为了见你一面差点小命不保!可你倒好,招呼都不打就把我给拉下水了,明摆着要断我后路啊!今天老娘就是赔了后半生也绝不能顺了你的意!
“他既非我父母,亦非我兄长,不过萍水相逢。当初在我困顿之时幸得汶昌府垂怜收留,如今自是应当留在府中以报恩情。”
褚南欢拿出自认为最六亲不认的态度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梁斐桓看着褚南欢,目光灼灼。
“好,你知恩图报不负于我,我也定当不负于你,七月初七我便三书六礼迎你入府。”
褚南欢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心里压根就不信梁斐桓真的能娶她,估计是为了演戏给赵煜晗看的吧!
不过看着赵煜晗本来就暗沉浮肿的眼眶,加之现在黑着脸,就像个浣熊一样,褚南欢觉得是真解气,得意地朝赵煜晗吐了吐舌头。
“你可想好,”赵煜晗忽地握住褚南欢的手腕,咬牙说道:“过了今日若再想回头可就不易了。”
梁斐桓见状急忙抓住赵煜晗的手腕,目光凛冽,手掌稍加用力,便听到骨骼咯咯作响。
褚南欢被吓了一跳。
妈呀!不会现在就打起来吧!
怯生生地说:“我,我想好了,我的事不要你管。”
心里朝赵煜晗翻着白眼,都说了等想好了再去找你,你非不听,闹成这样,难不成让我当众宣布自己是个叛徒啊?
赵煜晗手腕似是要被折断一般,吃痛不已,脸上却面无表情,毫无知觉一般,眼看僵持不下,赵煜晗忽地一声嗤笑,松开了手,梁斐桓见状便也收回了手。
赵煜晗移开目光,看着梁斐桓故作轻松道:“梁将军大婚之日我定来恭贺,到时候备份大礼,还望将军笑纳。”
“恭候尊驾。”
赵煜晗冷笑一声,再未多看褚南欢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鞋呢?”
梁斐桓皱眉盯着褚南欢光溜溜的脚丫子,一如既往地正颜厉色。
“在……在屋里……”心虚地指了指窗户。
“还不赶紧穿上!”
褚南欢闻言赶忙又从窗户翻了进去,迅速穿好鞋后又再次翻了出来。
梁斐桓看着她跟个猴子似的翻来翻去,额角青筋都凸了出来,强压着怒火。
“上来!”说罢便径直上了泰安阁。
褚南欢望了眼邵琦和晓苓,然后灰溜溜地跟着梁斐桓上了楼。
邵琦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不禁摇头叹息,“不愧是我的老师,这世上能拿下将军这等人物的,除了她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可这世上被她拿下的除了将军,还有个姓赵的。”
晓苓微眯着双眼,鹰瞵鹗视地盯着赵煜晗离去的方向,好似毒蛇吐信般轻声说道。
褚南欢随着梁斐桓来到书房,手足无措地站在桌边,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心想这下完了,梁斐桓收拾完了赵煜晗,现在该轮到她了。
“将军,奴婢……”
刚要解释,只见梁斐桓飞来一记刀眼,吓得褚南欢慌忙闭上嘴,复又低下头去。
“我道你贪玩儿,不曾想竟能玩儿出这么大的名堂!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这可咋整,说自己撞了邪能躲过一劫不?
“奴婢……也是一时糊涂,听信了他的话,以为他能帮奴婢找到家人,就……就……”
褚南欢现编现卖,装得还真就像那么回事儿。
可梁斐桓心里更加疑惑了,她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女,哪里还有什么亲人?
上次喝醉酒也是,难不成她当真不记得自己双亲早已亡故的事?
“我早已派人查明了你的出身,十几年前你的双亲便已亡故,你只身一人靠着救济和施舍度日,如今去哪儿找什么家人?”
“啊?”
她的身世这么惨的吗?
“奴婢……原来是个孤女啊……”
看着褚南欢难以置信的样子,梁斐桓摆摆手,“罢了,事情过去了,我也没打算要将你怎样。只是符牌我须得没收,成婚之前你不可再出府。”
“哦……”
褚南欢心有不甘地拿出符牌,奉与梁斐桓。
梁斐桓刚伸手要接,褚南欢忽又缩回双手,惊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