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南欢猜不出赵凄凄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现在无非也就两条路供她选——死不认账或是......装聋作哑。
刚刚她已经装了次傻,也不差再多装一次,而且如果彻底否定的话,就怕日后啪啪打脸。
所以最终她还是决定选择后者。
褚南欢主意已定,转身端起茶杯,吹了吹又抿一口,咂吧咂吧嘴,看向赵凄凄:“这茶可真不错啊!茶汤透亮、香味馥郁,入喉爽滑、令人神清气爽,真不愧是宫里的茶。”
赵凄凄淡然一笑:“夫人若是喜欢我翼望城的茶,回去的时候不妨多带上些,让梁城主也尝一尝。”
梁城主?她是指梁斐桓?
褚南欢总觉得赵凄凄话里有话,说得好像她肯定要回碧虚城了似的。
但如果她真的知道了褚南欢的来历,那她家老爷子是不是也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赵煜晗在里面是什么情况。
褚南欢正想着呢,就见从里面出来了个内寺请她进去。
于是起身向赵凄凄行了礼,便跟着内寺进去了。
穿过中厅来到后堂,只见当中站着赵煜晗,檀木桌旁则站着一位身着牙色锦纹长袍的人。
只见这人一头白发,苍眉入鬓,阔目鹰鼻,虽面带倦色,却掩不住眼中精明,想来便是翼望城城主了。
褚南欢只匆匆瞅了一眼就赶忙低下了头,走到赵煜晗身旁,对那人低身行了礼,却听那人身后的内寺柔声提醒道:“姑娘,见了城主是要跪地参拜的。”
褚南欢闻言刚提起裙摆,就听那人开口阻拦道:“哎!梁夫人身份尊贵,又是我翼望城的客人,还请上座。”
内寺听后连忙走到椅子前,冲着褚南欢躬身行礼相让:“夫人请。”
这下可把褚南欢难住了,在赵凄凄面前尚且可以装傻充愣,可在她家老爷子面前怎么装得下去啊?
正想着要不要直接矢口否认的时候,就听赵煜晗突然开口:“父亲......”
可刚说了两个字就被老爷子厉声喝断:“住口!”
音量之大吓得褚南欢一哆嗦。
老爷子忙掩口清了清嗓子,继而又对褚南欢说:“犬子在贵城闯出如此荒唐的祸事来,是在下教子无方,让梁夫人受惊了,在下这便安排人将梁夫人护送回碧虚城。”
“你把她送回去,大不了我再把她偷出来,反正我也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赵煜晗轻佻地抢着说道,就像一个和老爹顶嘴的叛逆少年。
这要是换成普通人,恐怕当即就是一顿皮带炒肉丝,而老爷子显然要比普通人更有耐心,这次什么也没说,而是从桌子上拿起一封信,递给了赵煜晗。
赵煜晗拆开信看了好半天,褚南欢忍不住偷偷侧眼去瞧,只见赵煜晗一脸震惊,眼圈微红,拿着信的手有些颤抖。
信里写的会是什么?
应该不是宣战书吧!
见赵煜晗沉默不语,老爷子便悠悠叹道:“几条人命在你眼里也许不算什么,可你如此草率不计后果,让我如何能放心将整座城都托付给你?”
人命?难道老爷子说的是赤羽军?
赵煜晗不是已经和他二姐协商好了吗?
褚南欢很想知道那张纸上写着什么,她和赵煜晗站得如此近,尽管赵煜晗的身高远高于她,但她只要稍稍抬头,也应该能从背面看出些什么来。
只可惜没等到褚南欢扭过头,赵煜晗就突然跪了下去,目露寒光道:“都是儿臣的错,怪儿臣大意了,儿臣今后定会三思而后,如今已得襄芜城柴桁军相助,儿臣相信......”
“不必了。”老爷子一摆手,打断赵煜晗说:“你二姐已经答允碧虚城杨将军,十日内定将其城主夫人平安送回,我即刻修书一封,给梁斐桓致歉赔礼。”
褚南欢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回若是不尽快想个办法,恐怕连赵煜晗也无能为力了。
毕竟他身为人子,忤逆之罪不可恕,而且老爷子若是强行将他软禁起来,他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父亲......”
赵煜晗仓惶抬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老爷子怒目喝止:“此事已定,由不得你再胡闹下去!往日你在城内胡作非为也就算了,现在居然都闹到外城去了!”
说到激动之处,还走到赵煜晗跟前用手指着他的脸,“你知不知道他梁斐桓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那云龙军踏及之处是何景象?你......哎!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逆子!咳咳......”
老爷子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止不住地咳起来,身后的内寺急忙走过来为他顺气,“城主息怒,少主自小体弱,许多事也未曾经手,自然有考虑不周的时候。”
边说边朝赵煜晗摇头使眼色,意思让他莫要再顶撞老爷子。
可赵煜晗哪里肯依,他辛辛苦苦才把人带回来,没留一天就要再送回去,更何况他费尽心思接褚南欢回城就是为了以后能够在一起。
褚南欢见赵煜晗不死心地还要再开口,连忙跪地叩首说:“请城主息怒,公子也是一时糊涂,奴婢愿将碧虚城城主夫人的所藏之处如实交代,城主就原谅公子这一次吧!”
此话一出,当下所有人皆是一脸吃惊地看向褚南欢。
褚南欢忙又跪向赵煜晗:“公子莫怪奴婢多嘴,只是公子守着那梁夫人也是徒生祸端,倒不如听了城主的话,今后安心协助城主处理政务才是正理。”
赵煜晗秒懂褚南欢之意,只是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蒙混过关,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