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箐榕说完突然发现自己失言了,猛地睁大眼睛,急忙向褚南欢解释说:“小欢姐我一时忘了你和晗哥哥已经......我......我不是有意要这么说的!我只是......”
看着廖箐榕连连摆手、惊慌失措的模样,褚南欢更觉得她纯真可爱了。
用手指点了一下廖箐榕的鼻尖,笑道:“我俩只是做样子而已啦!说不定等到了翼望城,他就想通了,不娶我了也未可知啊!”
“怎么会呢?晗哥哥醒来时,得知小欢姐你还没到棉桥,他眼里的光都消失了呢!”廖箐榕说得有模有样。
若不是褚南欢知道其中缘由,还真的会被他感动呢!
“呃......好吧!那个......郡主这儿还有酒吗?”
“酒?小欢姐是要百里香吗?”
“嗯对!”褚南欢急切地点点头,已经有点儿等不及和廖箐榕一起痛饮一番了。
却见廖箐榕摇了摇头:“百里香没有了,别的酒倒是还有一些,但也不是什么好酒,都是原本就在棉桥驻守的柴桁军平日里存留的一些。”
有酒也比没酒好吧!
再说了,都是酒,能差到哪儿去!
“行呢!有酒就行!”褚南欢豪爽地拍了拍廖箐榕的肩膀,突然想起来得跟赵煜晗知会一声,于是让廖箐榕派人去传个话,就说她用过了晚饭再回去。
安排妥当后,廖箐榕就命人去准备酒菜。
二人来到帐内,廖箐榕翻箱倒柜地又给褚南欢取了些衣裳,又让人取了些伤药,站在地上冥思苦想着还要再给褚南欢带些什么东西上路。
褚南欢看着她走来走去,一会儿想起来了这个,一会儿又想起来了那个,看她忙来忙去的样子还以为是老母亲在给闺女准备嫁妆
“好啦!我又不是去什么贫瘠之地,你给我准备这么多我也未必用得上啊!再说行军路上带这么多东西也不方便!”褚南欢说着又帮廖箐榕把东西收了起来。
“小欢姐......明日一别,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廖箐榕眼里噙着泪,却硬是忍着不让泪珠掉落下来。
褚南欢合上木箱,缓缓转身,眼里也有些发热,却同样也在努力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要洒脱,要冷血,要不惧生死,要看淡别离,她是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刚要故作潇洒地说一句‘曲终未必人散,有缘自会相逢’,就听廖箐榕委屈而又羡慕地来了一句:“小欢姐,你难过的样子真好看!”
“咳!”褚南欢一个不稳,险些栽倒在地。
吓得廖箐榕赶紧过去扶住将她扶住。“小欢姐你慢着点儿。”
“不,不打紧......”褚南欢扶着床榻边缘,感觉胸口的伤好像有些轻微开裂。
费力地站起身,坐在床边,方才伤感的情绪被廖箐榕这个氛围杀手驱赶得无影无踪,仿佛又回到了郡主府一般。
真好!
那个养着鳄鱼的小院子,也曾是她的栖身之所,只是没能留得一草一叶作为纪念,有些可惜呢!
思及此处,褚南欢觉得临走之际,她也应该留点儿什么给廖箐榕!
想了想,从靴中掏出余仁霄的匕首,递到了廖箐榕面前。
“这是?”廖箐榕接过匕首,捧在手心仔细端详了一番。
皮质的刀鞘上有猛虎归山的烙纹,手柄末端亦雕着虎头。
“这是我从砾都将领那里夺来的,送给你留作纪念吧!”褚南欢看着那匕首,有些不舍,毕竟从柁木沟到棉桥,那匕首也帮了她不少忙。
希望这柄匕首也能带给廖箐榕好运吧!
廖箐榕一听褚南欢要把这匕首赠予她,顿时开心的不得了,从箱子里翻出来一副绳套,将匕首挂在腰间,扭了扭腰肢,好生臭美了一番。
又从怀中取出赵煜晗的折扇,小心翼翼地捧在胸口,蹲在褚南欢的腿边抬头望着褚南欢说:“小欢姐,今后的每一天,我都要向兽灵和木神祈祷,让她们保佑你和晗哥哥身体康健,远离苦难。”
褚南欢将廖箐榕拉到身旁坐下,柔声道:“多谢郡主,我也希望郡主能够一生平安喜乐,无忧无虑。”
廖箐榕撇撇嘴,眼泪瞬间像决了堤一般奔涌而出,拥住褚南欢放声大哭起来。
等廖箐榕哭累了,酒菜也已经端上来了,于是便拉着褚南欢举杯畅饮,把酒言欢。
......
赵煜晗用过饭后就和沈钲匆匆去了西营,到了西营确认了褚南欢确实在廖箐榕帐内,这才安心同沈钲一起向柴桁军的将领详述计划。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赵煜晗走出帐外一看,不想竟已是深夜。
天上繁星璀璨,比在柁木沟的山谷中看起来更大,更亮,也更近了些。
只身走向廖箐榕的营帐,到了帐前,赵煜晗刚要掀开帐帘,只听身后有人咳嗽了两声。
以为是巡夜的将士,并未放在心上。
抬脚起步,又闻两声咳嗽,音量大了不少,疑惑地回头,却见褚南欢正坐在营帐对面的一块小土丘上,手上提着一坛酒,身旁身后散落着四五个不小的酒坛。
赵煜晗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坐到褚南欢身旁,也举起一坛酒,送入嘴边。
谁知刚喝一口,就被呛得直咳嗽。
“咳咳咳!什么酒?咳咳!这么呛!”
褚南欢在一旁悠悠道:“谁让你耍酷了?也不问问就喝!”说完抬起酒坛对着坛口就是一阵猛灌。
赵煜晗惊得半天才说出话来:“你酒量在现世也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