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南欢实在是不甘心,眼瞅着棉桥就在眼前了却进不去!
走到栅门前又问那守卫:“官爷,我想再打听个事儿,请问翼望城的赤羽军可在棉桥?”
好在那守卫是个有心的,见褚南欢向他打听赤羽军的事儿,想着她不是普通百姓,便隔着栅门回道:“不错,赤羽军前日到的,姑娘问这做什么?”
“那......翼望城的少主也还在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前日赤羽军进驻之时领头的是一个中年将领。”
守卫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哎等等,好像是有个穿得挺体面的年轻公子,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反正是被马驮着进来的。”
褚南欢闻言如五雷轰顶一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栅门的手无力地垂下,缓缓收回目光,双唇颤抖,脑子里像被掏空了一般,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守卫看着褚南欢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心问道:“姑娘既是郡主和二公子的好友,可有什么凭证?拿出来也好让我呈递上去,只是嘴上这么一说怕是不好回话呢!”
褚南欢麻木地摇摇头。
她现在还有必要去棉桥吗?赵煜晗都已经‘魂归故里’了,她是不是也该早点儿了结自己。
没想到那货还真狠得下心,说随她而去就随她而去了!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够义气的人!
行吧,那她也不能掉链子,赶紧回去还要给朋友过生日呢!
褚南欢主意已定,抽出匕首就要往腕子上割。
宗澄看着褚南欢的神色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见她抽出了匕首,忙快步向前握住褚南欢的手腕,紧张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身后王末等人见状也都慌了,忙走过来劝慰褚南欢。
“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就算回不了翼望城还有我们呢!我们陪着姑娘从别的路过去!”
“就是就是!咱们从砾都绕过去!”
“砾都过不去咱们就自己开条路!”
“对!就是!”
褚南欢这才想起来身后还有十几个强盗弟兄正等着她呢,若是就这么死了,让他们该如何是好?
好歹这一路若不是他们,她可能得先一步回到现世。
罢了!就算不能把他们安置好,至少得给他们交代清楚了再死。
谁知那守卫见褚南欢有意要寻短见,心里也是慌了,忙摆摆手:“哎哎哎姑娘,多大点儿事儿就要寻死?咋这么想不开?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从我们这儿走不通难道就不能换条路走吗?”
王末听后忍不住瞪眼昂头道:“那你不早说?非要等到把我们姑娘逼死了才说?你们襄芜城的人也忒坏了!”
“王末!不得无礼!”宗澄厉声呵斥了一声,转而恭敬地对那守卫说:“还望官爷指条明路!”
守卫白了一眼王末,叹了口气伸手指向南面:“往南走,过了崖道有个不太明显的岔口,从岔口的小路可以拐回棉桥。记住了,千万别过山,看到山路就说明你们已经走过了,就得掉头往回找。”
褚南欢见这守卫倒还挺通情理,既然有机会去棉桥,不如就去确认一下,也死得更踏实些,正好能把宗澄他们安置好。
于是收了匕首,抱拳朝那守卫深鞠一躬:“多谢官爷指点!”
然后带着众人又上了马,按照那人所指方向寻了过去。
一路上宗澄时不时就要瞅一眼褚南欢,似是有话要问,却不知该怎么张口。
褚南欢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拉着这帮人赶了好几天的路,不说一声突然就要割腕自尽,定是吓坏了他们。
所以率先开口:“你有话就问吧!”
“姑娘刚刚是因为去不了翼望城才想不开的吗?”
宗澄这话问得也算是委婉了,他听见了褚南欢问那守卫翼望城少主的事儿,而在那守卫说有个生死未卜的年轻公子后,褚南欢的神色就变了。
所以他猜测褚南欢应该是为了那个年轻公子才想寻的短见,不知褚南欢和那翼望城少主是什么关系,竟能做到生死相随的地步。
褚南欢就知道宗澄要问她刚刚寻短见的事儿,也知道他八成是听出了些端倪,便也不再隐瞒。
“我和一个朋友做了约定,说好在棉桥汇合,再一起去翼望城。可我去迟了,他没能等住我,所以我定然也不能辜负了他。”
褚南欢说着,双眼不由就有些发热,好在夜里大家都骑着马赶路,也看不出什么。
“可姑娘的朋友一定不希望姑娘会随他而去吧!姑娘就这么草率地了结了自己的性命,那位朋友泉下有知,也定会伤心难过的。”
会吗?
肯定不会的吧!
赵煜晗都说了,他俩得绑在一起,同生共死,谁先回去谁倒霉。
那货这会儿肯定盼着她早点死呢!
他回到现世发现她还没死,一定后悔得直砸腔子!
但他也太冲动了,都不多等几天!
褚南欢想到这儿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刚刚没注意,现在回想起那守卫说赵煜晗是被驮进棉桥郡的,那就说明他没到棉桥郡就死了!
难道说他在她走后就自尽了?
那他也太信不过她了吧!
还是说他故意要这么做的?
因为她自作主张引开余仁霄就一气之下拔刀自刎,再等着回到现世!
褚南欢本来挺伤心的,这么一想,竟有些伤心不起来了。
“他才不会难过呢!他巴不得我赶紧下去陪他!”
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