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赵煜晗疑惑愣神的空当,褚南欢用力甩开手,奔到沈钲面前。
“沈将军,我有个办法可以探得前方是否有人埋伏。可否借我十几名弓箭手?”
沈钲闻言狐疑地看着褚南欢,“你有什么办法?”
于是褚南欢便将方法告诉了沈钲。
沈钲听后觉得这个办法可以一试,便叫来了十余名弓箭手,命他们每人取一棵般龙穿在箭镞上,点燃般龙后,再一齐对准前方密林。
只听沈钲一声号令,十余支带着火光的箭羽齐齐飞入密林。
随着不远处的火光乍灭,即便相隔了一段距离,褚南欢仍能闻到轻微的呛鼻烟味。
沈钲仔细听着前方的动静。
没多时,便隐隐听得有轻微的咳嗽声从密林处传来。
沈钲闻声不由大惊失色,急忙喝令队伍摆好阵型,准备迎战。
几乎是同时,听得密林里一声令下,瞬间从林中涌出大量敌军,向他们袭来。
黑夜之中,视线本就模糊不清,加之敌军有密林遮蔽,赤羽军虽不落下风,可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况且敌方人数众多,而赤羽军的军备有限,便只能边退边打,好在后方便是一处山丘,待队伍退到山丘上时,才能稍喘口气。
这还是褚南欢第一次切身投入到战争中,听着远处的嘶吼声,看着敌方接连倒下的兵士,感觉和想象中的打仗完全不同。
没有气势恢宏的对抗冲突,没有振奋人心的背景音乐,没有邪不压正的强烈意念。
褚南欢被赵煜晗护在身后,只想尽快想出个办法摆脱困境,可总觉得此时自己的大脑似乎死机了,完全运转不起来。
要说有多恐慌,倒也没慌到四肢僵硬脸色发白的程度,这还不及她被璧鸳困在山洞中折磨时可怕。
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无法思考,无法静下心来。
就在这紧要关头,偏偏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真真屋漏偏逢连夜雨。
此时敌军已经架好盾牌,摆好阵型,准备第二次进攻。
褚南欢掰过赵煜晗的身子问道:“咱们不会是要在这儿跟他们死磕到底吧?”
“当然不行,敌众我寡,况且人数相差悬殊,沈钲只是想看看对方是如何布阵的,然后再找出缺口,突破出去。”
褚南欢深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以前在梁斐桓的书房里也偶尔翻看过几页兵书的,想一想上面是怎么说来着?
势者,因利而制权也。
敌方多为重装步兵,我方为轻装骑兵。
轻骑的优势是什么?快!灵活!
褚南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突然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不远处的激流飞瀑上。
刚要向赵煜晗说出心里的想法,却见敌军已经突破了第一道弓箭防线,大有一举而破的气势。
褚南欢都来不及多想,挣脱开赵煜晗的手,跑向自己的战马,翻身而上,朝着水声方向扬鞭疾驰而去。
“褚南欢!”
赵煜晗惊呼出声,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却没有丝毫地迟疑,快速上马紧随褚南欢之后。
顿时许睿和徐喵也慌了,都来不及阻止赵煜晗,忙也骑马跟了上去。
“公子!”
“少主!”
沈钲正在前方全神贯注地指挥作战,丝毫没有察觉到后面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敌军后方似有异动,正猜测缘由时,却听一人急匆匆从后面跑来说:“将军,少主跟着那位姑娘跑了!”
“什么?”
沈钲听后急忙看向后方,只见褚南欢骑着马正向东极速奔离阵列,赵煜晗紧随其后,再后面便是许睿和徐喵以及寥寥几名将士。
无暇思考,惊慌错愕间沈钲只能下令弃战并全力追赶赵煜晗。
褚南欢怕后方沈钲赶不上,便逐渐放慢了速度,向后看去,果然看到远处敌军也逐渐调转了进攻方向,向她这边进发。
张望之时赵煜晗已经赶到了身前,难抑心中怒气,朝着褚南欢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两军交战你以为闹着玩呢?这个时候还任性乱跑,你让几百名将士怎么办?还不快停下!”
正说着,徐喵和许睿也赶了上来。
许睿用力抽打马匹,尽量靠近褚南欢,然后伸手就要去拽褚南欢手中的缰绳。
却见褚南欢突然向他示意了一下:“许睿,你看!”
顺着褚南欢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从敌方军阵中奔出一匹猩红战马,马上那人玄袍飞扬,正冲着他们疾驰而来。
褚南欢看着那人身上的玄色锦袍,记忆中隐隐约约有一个类似的身影似曾见过。
在哪儿呢?
碧虚城,汶昌府,汶昌湖,端午龙舟!
想起来了,那日端午看龙舟比赛,人群外一闪而过鬼魅般的身影。当时以为是梁斐桓,后来也就没放在心上。
结合沈钲的描述来看,这人定是余仁霄。
见那人身后不远处跟着沈钲率领的赤羽军,而沈钲似乎也发现了那人,正奋力挥鞭追赶。
“公子,敌军的目标是褚南欢!”许睿扭头向赵煜晗喊道。
赵煜晗此时才明白过来,砾都此次进攻的真正目标并不是襄芜城,可这和梁斐桓有没有直接关系,他也拿不准。
毕竟此人的身份未能确定,也不知是梁斐桓的亲信还是梁斐桓的仇人,他若是冲着褚南欢来的,那他要褚南欢又有什么用呢?
“许睿,有没有办法截住他?”
“就算截不住,我也要尽量拖住他,少主,你和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