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南欢听徐喵称那老者为‘师父’,心里也是深感讶异,那老者不是说梁斐桓的母亲是他的关门弟子吗?
那徐喵又怎么会是他徒弟?
松开徐喵看向那老者,却见他也是一副惊愕万分的模样。
这三个人面面相觑了良久,最后还是徐喵道出了三年前向那老者学习换容术的事,老者才想起来徐喵是何人。
“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师父,教你术法是因为我没钱买你的天蚕丝。”老者像往日一样倒腾起他的草药来。
褚南欢和徐喵拉着手坐在洞内石台上,徐喵撅着嘴,才不管老者认不认她这个徒弟,总之她只当他是自己的师父。
气得老者不停地怨声叹气,心说本想着今日褚南欢走了以后就又可以过他的清净日子了,没想到这洞里的人不但没少,还又多出一位来!
再过些日子,这洞里的人怕是都能凑在一起摸骨牌了!
徐喵看着褚南欢破旧染血的衣衫和贯穿手掌的伤疤,眼泪流个不停,恨自己太没用,找了半个多月才找到褚南欢,害她受了如此多的罪。
褚南欢只能尽力安慰她,待她心情平静下来,便问她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原来徐喵找了十多天还未找到她师父,又不知褚南欢现在是何情况,想着或许他家少主已经将人找到了呢,便决定先回去看看情况。
回去后听许睿说明了情况和目前的计划,便只能一边继续搜寻她的踪迹一边等待翼望铁骑的到来。
褚南欢寻思这襄芜城主居然肯让翼望城的兵马入襄芜城,他就不怕赵煜晗篡权夺位吗?
突然想起来廖杭杰被梁斐桓用蛊虫化得只剩下一具白骨了,也不知道廖辰正是否已经知晓了这件事。
还没来的及向徐喵打听,谁知徐喵就先忍不住愤恨开口:“好在那个廖杭杰已经死了,据说他是被蛊虫化成了一具白骨,活该他罪有应得!”
说着扭头看向老者:“师父你也真是的,救了小欢姐为什么不把她送回去啊?让她在这山里养伤怎比得上郡主府呢?”
原来徐喵以为是她师父从廖杭杰手中救下了褚南欢。
褚南欢心想这样更好,可以少解释很多事情,况且他作为梁斐桓师公,给自己徒孙背几个黑锅也不算冤。
于是忙在暗中给老者递了个眼色。
老者见状,真是有苦难言,早知道救个人能牵扯出这么多麻烦来,当初就不管这闲事了。
无奈之下只能替徒孙先扛下来。
转过身板着脸粗声粗气地应道:“我是看上了她腕子上的宝石链子值钱,本想用它换点儿天蚕丝的,谁知道竟取不下来!害得我白辛苦了这么久!”
褚南欢在胳膊底下为老者比了个赞,然后也装模作样地说了些感谢之词,想到自己失踪了这么些日子,定是把赵煜晗给急坏了,于是不做耽搁,即刻便要随徐喵下山。
临行前老者给褚南欢装了些草药,叮嘱她定要按时服用,然后二人辞了老者便匆匆下了山。
还未至山下,褚南欢便听到了似是兵刃相撞的声音,等到了山脚,只见一队队身披银甲手持长枪的官兵正沿着江岸来回巡视搜查。
一名领头的官兵看到了徐喵,急忙转身喝停队伍,然后离队向她二人奔来。
行至二人面前,先俯身一礼,但听徐喵吩咐道:“你快去向沈大哥报告,就说人已经找到了,让他赶紧通知少主。”
那人听后应了一声,忙去牵马传信。
之后褚南欢便跟着徐喵来到山脚下的营帐里等待回信。
褚南欢因昨晚一夜未眠,再加上这几日白天忙着研究蛊虫,神思疲乏,便想着补上一觉,于是给徐喵说了一声,就倒头睡下了。
再醒过来,也不知什么时候了,褚南欢迷迷糊糊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大手。
而其中一只手的手腕上也戴着一串宝石链子。
眨眨眼,清醒了一下,顺着那双手看去,紧接着就看到了赵煜晗的脸。
这张原本潇洒迷人、骄傲自信的脸上,此刻却尽是憔悴和自责。
褚南欢从赵煜晗手中抽出自己的双手,起身轻笑:“急坏了吧!生怕我穿回去后祸祸你铺子里的花是不?放心,我不是那么没——”
一语未了,便被赵煜晗紧紧拥入怀中,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褚南欢不由一怔,随即放松下来,双手抚上他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放心吧!没有你陪着,我怎么敢随便死,现世里的烂摊子我一个人可搞不定。”
“想你。”耳后传来赵煜晗哽咽的声音。
褚南欢心里一暖,什么话都没说,就这样静静地任由赵煜晗抱着。
她明白这半个多月来自己虽然受了不少皮肉之苦,但赵煜晗心里所承受的压力也是非常巨大的。
再怎么说,她尚且有个一定要活下去的坚定信念来支撑着自己一步一步走下去,可是赵煜晗却在充满未知的绝望中举步维艰。
好在她没有辜负他的坚持。
褚南欢很想给赵煜晗讲个笑话逗他开心一下,可是话到了嘴边不知不觉就变了味儿:“赵老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拿下廖箐榕?”
刚说完褚南欢就后悔了,因为她明显地感觉到赵煜晗起伏的胸口,似是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意识到自己话说得不合适,褚南欢忙又补充道:“噢对,我忘了,你已经把廖箐榕拿下了,要不然也不会有傀魇司的人来找我。我猜的没错吧?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