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斐桓一边摸着褚南欢的脉搏一边将自己的血送入她口中,感受到杨蜘越来越稳定,眼见就要再次进入休眠,一时没注意,竟被褚南欢突然给推开了。
结果褚南欢刚起身就又跌了回去,伏在地上呻吟起来,痛苦的模样让梁斐桓心里又气又悔。
气自己刚刚只顾摸脉,忘了注意身下的褚南欢。
更气褚南欢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他推开,哪怕再坚持片刻呢?
这下可好,不但前功尽弃,反而还刺激了杨蜘在胸口乱钻,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等杨蜘稳定下来再说。
看着褚南欢万分痛苦的模样,梁斐桓心里难受的紧,伸手将褚南欢揽入怀中,紧紧环抱着她娇柔的身躯,不得不用‘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她好’来说服自己。
她的命毕竟是保住了不是吗?
若无杨蜘,褚南欢根本熬不到现在,早在洞里就被璧鸳和廖杭杰折磨死了。
只是换来这条命的代价,便是无尽的撕心裂肺之苦。
身上只有两颗丹药了,就算明日能到荔江,顺流而下再快也要两日之久才能到达边境,再加上碧虚城内的路程,接下来的几日,都不会好过。
好在抽痛来的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那个劲儿就过去了。
褚南欢像刚从十八层地狱逛了一圈似的,挣脱开梁斐桓的环抱,抓着梁斐桓的衣领,狠狠瞪着他说:“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给我下过蛊,为什么我总觉得体内有蛊虫在窜动。”
梁斐桓神色自若地反问:“夫人一个月未与我相见,怎就如此肯定是为夫下的蛊?”
“不是你还有谁?就你整天算计我!况且这天底下有谁能比你更善纵蛊?”褚南欢对梁斐桓的套路至今还心有戚戚。
“赵煜晗手下难道没有蛊师?赵煜晗难道对夫人就毫无企图?”
“他对我下蛊能干什么?”褚南欢想不出来赵煜晗对她下蛊的理由。
“那为夫又有什么理由对夫人下蛊?”
梁斐桓目不转睛地盯着褚南欢的双眼,看得褚南欢越发心虚,怎么好像做了坏事的是她一样?
仔细想了想,她现在对梁斐桓已经没什么用了,为什么梁斐桓还要大老远跑来接她回去?他现在是一城之主,就这么只身一人前来,不怕出什么事吗?
松开梁斐桓的衣领,看着他深邃的双眼问道:“你这次来,难道就只是为了接我回去?”
“自然不是。”梁斐桓坦然道。
褚南欢正想着他是不是还要搅乱赵煜晗的借兵计划,只听梁斐桓接着说道:“为夫原本想在襄芜城就和夫人把房圆了,怎奈夫人身体不适,也只好暂时延后了。”
褚南欢推开梁斐桓,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懒得再和他说话,反正她不能跟他回去,等出了荫雀县,她就找机会逃跑。
梁斐桓见褚南欢缓得差不多了,便抱起她继续赶路。
......
赵煜晗和廖杭枢还有廖箐榕在山上等了许久,也不见有魇者带回消息,正焦虑不安时,忽然有人来报,说发现了数名魇者尸首。
廖杭枢和廖箐榕闻言都惊讶不已,实在想象不到什么人能够连杀数名魇者。
赵煜晗急忙追问是否找到了褚南欢的踪迹。
那人刚回说没有,却见又有一人从山下快速跑来,回报说在东边一座山上的洞**外均发现了魇者的尸体,还有几具尸骨。
三人不由大惊,怎么还会有尸骨?
赶忙随着那人前往那个山洞。
只见洞外一片狼藉,不但有四名魇者的身体,还有一些人的断肢头颅,看衣着应是廖杭杰府上的护卫。
葛菖一看魇者的尸首,就断定了乃是武艺高绝之人所为。
进入洞中,便看见了另一名死相凄惨的魇者,旁边还有刀刃等铁器,洞中的火堆早已熄灭,火堆边有一些残留的野果。
旁边是一块巨石,巨石上钉着一根铁链,铁链末端的锁上还插着钥匙,角落里一堆穿着血衣的尸骨。
走近一看,那些骨头上还有未干的血肉和一些脏器碎片,关节也还连在一起,脸部几乎被啃食干净,就连头发都所剩无几。
赵煜晗忍着恶臭和许睿一起翻看着血衣,廖箐榕也一同帮忙翻找,看有没有褚南欢的衣衫。
“好奇怪啊!就算是被鬣狗吃掉了,衣服和骨头也不应该如此完整啊!”廖箐榕皱紧眉头疑惑道。
许睿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是啊!而且这几副尸骨是叠在一起的,如果是被野兽啃食,不拿掉上面的骸骨,如何能吃到下面的肉呢?”
“二哥,你看!”廖箐榕突然指着一条腰带上的玉佩惊呼道。
廖杭枢正蹲在地上检查火堆,闻声望去,一眼就认出了那时廖杭杰常戴的配饰。
忙走过去拾起腰带,确认了一番,“是大哥的。”
廖箐榕难以置信地捂着嘴,前几日她大哥还来她府上找过她,怎么眼下只剩一堆骸骨了?
许睿翻完最后一件血衣,转头对赵煜晗说:“公子,这里面唯一一件女子的衣衫便是余霏燕侍女的,以此看来褚南欢应当是逃出去了。”
赵煜晗神色黯淡地点了点头,却又不禁更加担心起来,褚南欢不在这儿,肯定是被人带走了,带走她的人会是谁?又要将她带到哪儿去呢?
“公子,这火灭了不到两个时辰,人应该还在山里。”葛菖检查完火堆,便走过来向廖杭枢说明情况。
“不是还有几具尸体吗?在哪里?”廖杭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