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睿一听赵煜晗又把气撒在了自己身上,便哭丧着脸,哀怨道:“公子,是您让我说的呀!”
“让你出主意没让你踩我心窝子!”赵煜晗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许睿,走向窗前看向夜空,那皎月半弯似是某人的笑眼一般,明亮清丽,惹人喜爱。
“后日我得带她去个清净点儿的地方赏月,再拎上两壶好酒,月下畅饮一番......”
赵煜晗已经忍不住开始幻想后日的浪漫约会了。
“公子,你要带她出去吗?”许睿因着那可疑女子的事儿,心底里还是希望他们能待在郡主府里。
“那肯定啊!起码得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吧!”赵煜晗可不希望他和褚南欢共同庆祝的第一个节日就被没眼色的人给毁了。
“听人说在廖杭杰的府邸附近有一个庄园,栽了满园的桂树,倒是个赏月的好地方,只是离廖杭杰有些近。”
许睿说这话的本意是,合您心意的地方就靠着龙潭虎穴,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在窝里待着吧!
可赵煜晗根本没把廖杭杰放在眼里,他觉得这个大公子在城主面前讨不到好,手中又没有实权,只要不在他的地盘,根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既然有这么个现成的约会地点,那就好好利用一番,到时候就算不能让褚南欢以身相许,好歹看在他这十日安守本分的份儿上,给他一点儿奖励吧!
“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亲自去准备一番,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
“哎......”
看着自家公子头脑不清的样子,许睿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是枉然,心想你就好好得瑟吧!等出了事可别怪他没提醒!
......
而此时站在窗前望向夜空的人不止有赵煜晗,还有那廖杭杰。
这几日廖杭杰都在府里寻思,如何才能让廖箐榕看清赵煜晗的为人。
眼瞅着两城已经结盟,赵煜晗日日和廖杭枢商讨两城事宜,看那样子似乎用不了多久,这襄芜城就要改姓赵了!
趁着赵煜晗不在的时候,他也多次找到廖箐榕,劝她好好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可她怎么也听不进去,软硬不吃。
每次还没说两句就找借口把他赶走了,后来干脆连见不都不见了。
后日拜月节,听说廖箐榕在府里为了赵煜晗还精心准备了秋月宴,派人特意采摘了九十九种鲜花做点缀,也不知道那赵煜晗领不领这个情。
廖杭杰正对着月亮发愁苦叹之时,随从忽然来报,说府外有一女子,自称是碧虚城前侧辅之女余霏燕的贴身婢女,有十分重要的事要禀报廖杭杰。
廖杭杰一听与余霏燕有关,忙命随从将其带进来。
不一会儿,那名女子就被带进了廖杭杰书房。
廖杭杰看着眼下这个蓬头垢面、瘦骨如柴、形如乞丐的女子,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冷冷问道:“你说你是余霏燕的贴身侍女?可有凭证?”
只见那名女子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残破不堪的荷包,勉强举过头顶。
随从接过荷包呈递给廖杭杰。
廖杭杰打开荷包,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来,打开看去,正是自己曾写给余霏燕的信件!
不由一惊,瞠目看向那女子,急切地问道:“你家姑娘如何了?”
只见那女子潸然泪下,无比凄苦地向廖杭杰哭诉道:“求公子......救我家姑娘!”
廖杭杰看着这名只身一人跋山涉水远来求援的婢女,一时也是心有不忍,忙命随从将她扶到椅子上,又命人拿了些吃食和茶水与她,好让她有力气细说,否则真怕她话没说完,人就先不行了。
那女子进了些食水,略歇了歇,总算是有了点儿力气,这才将赵煜晗教唆余霏燕将褚南欢偷出汶昌府的整件事一一详述给了廖杭杰。
廖杭杰听后惊怒不已,恨不得将赵煜晗千刀万剐后下了油锅方罢。
“我说她怎么一直未给我来信,碧虚城内众说纷纭,我的手下也打探不出可靠的消息来,只等着她给我传信,却没想到竟连她也被牵连进去了!”
“璧鸳历经艰难险阻,带着信物而来,只为求公子救我家姑娘性命,还请公子快些想想办法吧!”女子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哀求道,只要能救出余霏燕,她所受的苦都值了。
廖杭杰负手踱步到一边,沉声叹道:“我若有这能力,又怎会见死不救?你家姑娘抱着玉石俱焚之心做了此事,那梁斐桓又岂能放过她?”
璧鸳闻言,赶忙抬头献计:“只要公子帮忙找到一个人,便能换回我家姑娘性命!”
廖杭杰明白璧鸳在说褚南欢,也想到了余霏燕或许一开始便想着拿她作为人质的用意。
只是事过境迁,这都快一个月了,都没见梁斐桓有所行动,只怕是那人在他心里也没那么大分量吧!
“你先起来吧,容我再想想。”
璧鸳看廖杭杰犹豫不决的样子,心已然凉了大半,可怜她家姑娘也不知现在如何了?若是廖杭杰也无能为力,那她家姑娘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思此情形,璧鸳痛下心来咬牙说道:“公子就算是能力有限,难道就丝毫不顾及和姑娘的情谊,任由罪魁祸首逍遥在外吗?”
就算是救不了余霏燕,她也得替她家姑娘拉个垫背的。
廖杭杰转过身来,看着璧鸳狠厉的目光,犹疑片刻,意味深长地说:“你想让我替你家姑娘报仇雪恨?”
璧鸳勾起嘴角:“我知道那女子此刻就在荫雀县,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