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呢!
褚南欢第一次见到郡主府的大门就觉得这里不像个府邸。
“你们府上也没个护卫,你们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只在院子里待着吗?为什么我在府里走了这半天,都遇不到个人呢?”
“郡主不允许下人随意走动,怕惊扰了兽灵和木神。”女孩乖顺地答道。
“哦,我看你们郡主平时也不带个随从在身边,该不是因为她脾气太大,没人敢当她的随从吧?”
女孩见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回道:“郡主很小的时候脾气也没这么大,后来也是因为一场意外,郡主的性子才变得不一样了。”
“什么意外?”褚南欢停住脚步,看着那女孩认真地问道。
只见女孩目中流露出惋惜之情,轻轻叹道:“郡主幼时有个同龄的婢女,二人如姐妹一般形影不离。有一天郡主带着她去湖边玩水,为了救一只溺水的小鹿,那婢女淹死在湖中了。”
褚南欢听后亦是怅惋不已,原来廖箐榕如此骄横跋扈的背后还有一段这般伤感的故事。
“所以郡主才搬来这里的吗?”
褚南欢觉得廖箐榕一定是因为不想再住在原来的伤心地了,才决定迁府的。
只听那女孩继续解释道:“城主看郡主伤心难过,就同郡主说,那婢女是往生去了兽灵和木神座下侍奉,当时郡主年幼,便信了城主的话,为了让自己离那婢女更近些,便搬到了这驯兽场。”
“哦——是这样啊!”
看来廖箐榕幼时也是个纯真无邪的小女孩儿呢!
即便现在她可能已经不再相信当初的那些慰藉之辞了,在她心里的某处角落,也一定为那个幼时的玩伴留有一方净土的吧!
褚南欢跟随女孩来到院门外,看到门口地上放着一个食盒,猜想这就是小黄的午饭了。
“就这么一小盒,够小黄吃的吗?”
“这只是配菜,也不是天天都有的。”
女孩提起食盒,进了院子。
二人来到池边,褚南欢一时兴起,也想体会一下喂鳄鱼的感觉,便同那女孩说:“让我试试可以吗?”
却见那女孩神色有些为难,吞吞吐吐地说:“这......这东西腥气得很,待会儿有处理好的生肉和活禽,姑娘喂那个吧!”
褚南欢一开始便闻到了血腥味,想着也不过就是动物的脏器一类的,可能是因为数量不多,怕她不会投喂而浪费了吧!
于是褚南欢就打算站在一旁看着她如何投喂。
那女孩见褚南欢没有要走开的意思,又强颜笑道:“姑娘先进屋歇歇吧!奴婢给姑娘倒杯茶去。”
褚南欢见这女孩躲躲闪闪地似乎就是不想让她看到这盒里的东西,于是更加好奇,忍不住想看看这盒中之物。
“我不渴,你喂你的,我就看看。”
褚南欢执意要看,那女孩也不敢违拗,只得打开食盒。
盒子刚打开,褚南欢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只是这个股味道不同于牲畜的腥臭或是禽类的腥骚,而是一股熟悉的咸腥。
褚南欢有种不好的预感,慢慢探身看去,只见食盒里的白瓷盘上赫然摆着一个疑似心脏的东西。
褚南欢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把目光移开了,用手指挡着鼻子,慢慢退到一边,胸口阵阵犯着恶心,若不是因为胃里没什么东西,只怕早已呕了出来。
再看那女孩,不知是已经习惯了还是承受能力本就比她强的缘故,面不改色地从食盒里取出一把匕首,割下一块,然后从池边拿起一根木棍敲了敲。
小黄闻声而来,张大嘴巴等待投喂,女孩熟练地一抛,那滴着血的肉块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小黄嘴里。
女孩投喂了三次才结束,在池边的水缸里舀了瓢水冲了冲手,然后才提上食盒走向褚南欢。
“姑娘可还好么?”
褚南欢揉揉胸口,强装镇定地点点头,“呃——冒昧地问一句,这是从——”
“这是从今天行刑的死囚身上取下来的,姑娘放心,都是待人死后才取出的。”
还好......
“为何要给小黄投喂此物呢?”
“因为这样供奉神明才足够虔诚,而犯了死罪的人也能够获得神明的谅解,一洗前世的罪孽。”
神明啊!
穿越过来的她算不算是神明呢?
褚南欢吃过午饭,坐在池塘边大树下的藤椅上,看着水面上的小黄渐渐出了神。
想想自己已经穿过来三个多月了,没什么成就,也没什么长进,除了会写几个字,也没学到什么本事。
说成事不足也就算了,好像败事也没做两件儿。
那按理说应该整天吃喝玩乐过得恣意潇洒才对吧!可好像非但没过几天悠闲日子,还弄得一身伤痛!
思及此处,胸口又抽痛了一下。
褚南欢揉揉胸口,别的伤痛都有根源可循,唯独这个胸口时不时的抽痛,让自己摸不着头脑。
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以前只是痒,不知不觉就变成痛了。
要不要找个大夫看一下啊?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褚南欢自动否决了。
反正也就偶尔痛那么几下,还是别自找麻烦了。
褚南欢本想躺在这树荫下舒舒服服睡一觉的,可不知怎么,越想反倒越精神了。
真是越该做什么就越不想做什么,这算不算现世后遗症?只要是睡觉休息时间,就算没了手机也一样无法入睡,而在该努力前进的时候,就打不起精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