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南欢见廖杭枢向她打听梁斐桓,心里更纠结了,倒不是自己不愿意讲,只是赵煜晗提前也没跟她通过气,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照实回答。
万一暴露了什么重要信息,岂不是坏了赵煜晗的计划?
不如就说些浅显直观的看法吧!反正梁斐桓和赵煜晗一样,都是在五岳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单纯地讲评一下外貌,也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梁斐桓啊!自然是丰神俊朗、气宇不凡了!”褚南欢的脸呈现出花痴状。
“那小欢姑娘觉得翼望城和碧虚城相比起来,哪一方更为强势呢?”
听着廖杭枢提出的问题,褚南欢觉得自己像是在开新闻发布会,而他就是底下提问的记者,永远都有刁钻古怪或是让人不好直言的问题要问。
虽然她也能理解廖杭枢想做好功课再决定要不要和赵煜晗结盟,可这种问题对谁来说都不好回答,除非所答之人心中已有成见,就像廖杭杰。
她在梁斐桓的书房里翻阅了不少书籍,对于五岳之首的说法一直都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
就算只问她个人的看法,可她都没去过翼望城,拿什么来做比较呢?
难道让她单拿梁斐桓和赵煜晗着两个人去做比较吗?一个城府深沉,一个诡计多端,谁能告诉她这有什么可比性?
褚南欢沉吟半晌,费力开口道:“这个嘛......不分轩轾吧!”
“哦?”
廖杭枢有些意外,褚南欢作为翼望城的人,理应帮着赵煜晗才对,就算是为了达到两城结盟的目的,她也应该多说些翼望城的优势来说服他才合乎情理。
可单单一个‘不分轩轾’,就足以说明她并没有想着要去偏帮赵煜晗。再加上前阵子傀魇司在碧虚城所打探到的消息,褚南欢的身份的确存在很多疑点。
“不知赵公子可曾向小欢姑娘提及过此次造访襄芜城的目的?”
“好像是......讲过的。”褚南欢装作记不清的样子,实在是猜不透廖杭枢问这话的目的是什么。赵煜晗的千秋大计有必要同她讲吗?
果然!廖杭枢更加确信了这一观点,褚南欢明知是来结盟的,却持身中立,如果只用‘顽症’之说去强行解释,未免也太牵强了,难道她真的是碧虚城的城主夫人?
但无论如何,这也只是猜测,目前形势复杂,这姑娘又心思细腻,得先打消她的疑虑才行。
“哦......赵公子对姑娘还真是无话不说。”于是廖杭枢有意误导褚南欢,让她以为自己只是在替廖箐榕试探她。
褚南欢听廖杭枢说话的语气有些酸意,不禁猜想他是不是来为廖箐榕打探‘敌情’的?
赶忙解释说:“那都是他实在闲的无聊才同我说上两句,平时我二人讲话都是鸡同鸭讲,很难沟通的,真的!”
褚南欢也算是如实相告了,确实也觉得自己和赵煜晗讲话就很难在同一个频道上。
“姑娘说笑了。”目的达到了,廖杭枢也就没再多问。
于是这二人各怀心思地走在郡主府,一路上互相猜着对方的用意,不知不觉便到了客房庭院外。
“多谢二公子,二公子送我到这儿就好了,我就不陪公子进去了。”
褚南欢说着,从廖杭枢手中拉过自己马匹的缰绳,虽然她也不确定能否顺利找到自己的庭院,可也不愿再麻烦廖杭枢了。
主要是因为自己实在是懒得再去圆她是赵煜晗的青梅竹马这个谎了。
“在下还是将姑娘送到地方再回来吧!这府里的庭院本就凌乱错杂,箐榕又养了许多奇花异草,姑娘若是不慎触碰到有毒的草木,让在下如何向赵公子交待呢?”
无奈廖杭枢却执意要将褚南欢送回去。
二人正在马上相互推让客气着呢,不想赵煜晗和廖箐榕恰巧从屋子里出来,刚好看到他二人来回拉扯着缰绳的样子。
“那是我二王兄和小欢姑娘吗?”廖箐榕狭长的双目努力睁到最大,难以置信地说道。
赵煜晗眉心紧蹙、静默不语,疾步走向院外,廖箐榕见状也忙跟了上去。
“我说二公子怎的这个时辰了还没过来,原来是遇到了‘麻烦’!”
廖杭枢和褚南欢闻声望去,只见赵煜晗正面色不善地朝他们走来,身后紧紧跟着廖箐榕。
二人翻身下马,迎了上去。
“听闻赵公子身体不适,在下特带了些驱寒的药材来看望公子。”廖杭枢抬手行礼道。
“郡主的药都快熬好了,二公子才送来药材,可见二公子存心不想让在下好得快些啊!”
褚南欢看着赵煜晗非但没有还礼,反而一嘴的火药味儿,心里直犯嘀咕,才一会儿没见,这货的驴脾气怎么又犯了?
廖杭枢也听出了赵煜晗心里的不痛快,赶忙陪笑道:“在下得到消息时已有些晚了,自然不及箐榕速度快,还望赵公子勿怪。”
可赵煜晗似乎并不怎么领情,依旧冷嘲热讽地说:“二公子客气,只是二公子既知自己晚了,怎的还有闲心陪我这‘傻妹妹’骑马闲聊?”
你才傻!
褚南欢站在廖杭枢身后不住地翻着白眼,心说这货是被廖箐榕灌了几坛子醋,满嘴的酸话!
“是啊,二哥!你不是说在榄颐湖等我吗?怎么又和小欢姑娘走在一起了?”廖箐榕也一起凑着热闹。
“是我迷路了,遇到了二公子,他好心要送我回去的。”褚南欢漫不经心地解释道,低着头,用脚尖拨弄着地上的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