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哀吼,震破山岳。
黑蟒怒泪交加,腾空而舞,不时地朝着璃洛发出阵阵怒然。
那一侧,垂首叩拜完凤羽的硕大白蟒,不待凤羽发出一声言语,便已然飞身而上,径直穿破明光,一头撞在了水晶蟠龙墙上。
白蟒漫光,撞墙而亡,先前平滑瑰丽的水晶蟠龙墙面上,却在一瞬间,尖刀丛生,把把锋利狠狠刺破白蟒的身躯,淋血的白蟒,在一刹那间躬身盘旋一把骇人的弯刀。
一阵惊心动魄,八方轰然而震。
须臾,那插入白蟒身躯的把把尖刀,随着声声轰然,顿然而缩,唯有那插入白蟒头部的一圈尖刀,却依旧狠狠的坚挺在蟠龙墙上,生生把垂死的白蟒扯断了头颅。
待得那白蟒庞大的身躯,和血而溅起一方偌大的血腥水幕,先前明光四射的蟠龙墙,一霎时没了光影。白蟒染血的头颅也在光芒散尽的一瞬间,诡异的陷进水晶蟠龙墙内。原本瑰丽晶莹的水晶蟠龙墙,在一霎时晕染成一面刺目的血红。
明光顿消,潺水骤然如瀑。
巨石轰然,纷纷而坠,一霎时天摇地颤。
凤羽一个踉跄不稳,径直摔倒在地,下一刻整个人来不及定神,已然被骤然而起的巨浪,席卷而起,径直朝着那蟠龙墙狠狠摔去。
亓官笙早已气急败坏:
“简直了!璃洛,凤羽,究竟是你们两个谁在捣鬼!你们哪里是在逃生,这分明就是在找死!”
话音刚落,璃洛却骤然发出一声冷笑,下一刻,不待众人回过神,便再次扬箫而起,不由分说的又是一阵乐声。
箫声一起,只见水晶盘龙墙的一侧墙面,一霎时崩石而裂。
苏茗安一边紧紧护着身侧的苏不二,一边义愤填膺的急急道:
“我记得那黑白游鱼,走棋而动的水声,璃洛根本不是在和着水声起乐,他的箫声乐律,恰恰和那黑白游鱼棋步戏水之声,截然相反!是他,他在捣鬼!”
亓官笙闻声愈发怒然,正要破口大骂,忽然间只听得身后的石墙后,陡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唤:
“羽儿,你在不在里面?我是……我是阆祉轩!”
“阆祉轩”三字刚刚出口,只听得璃洛的箫声又是一阵急急斗转,而凤羽身侧已然崩裂的蟠龙墙内,一霎时发出一阵惊悚的怪笑声。
众人惊愣无语,满心惊悚。
伴随着声声怪笑,又有无数的碎石从那一侧的蟠龙墙面上,飞崩而出。
“羽儿,你在不在里面?你别怕,我来救你!”
那一侧山墙之后,阆祉轩的声音听起来再不是昔日的沧桑嘶哑,而是像极了凤羽心底深处,那永远不能忘怀的声音。
凤羽有些恍惚,正要开口应和,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间扫过身侧崩裂而开的蟠龙墙面,待得看清了,那从墙内走出之人的容颜,凤羽不由自主的屏息惊愣。
那再熟悉不过的容颜,伴随着他一贯的嚣张狂妄,在一袭暗黑的大氅下,缓缓逼近。
唯独那一双曾经满含深情的星眸,此刻却全然没有了温度,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望之一眼,便彻骨而寒的阴狠。
凤羽张口呢喃,不由自主的轻声呼唤:
“邪……邪轩……是你吗?!”
面前之人,那一张完好无损的冰冷容颜上,满布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寒意和片片诡异的笑容。
只是,凤羽的眼泪来不及汹涌,那一身暗黑便缓缓蹲在了自己身前。
一股刺鼻的腐朽气息,一霎时将凤羽团团包绕,凤羽不由得汗毛耸立。
“卿蕊,别来无恙!?!”
一语而出,声寒刺骨,凤羽刚刚泛起片片温暖的心,在一霎时再次冷如寒冰。
收起满心的爱意,横眉怒目发出一声质问:
“你是谁?为何要假扮阆邪轩,藏在这水晶蟠龙墙内?!”
话音刚落,面前的一袭黑衣便陡然间发出一阵大笑。
亓官笙正要开口叮嘱凤羽什么,忽然间只听得身后又是一声轰然,紧接着,一脸残破的阆祉轩,顷刻间踏尘而入!
“邪轩,别伤害她!”
一语言罢,凤羽已然再次惊愣。
只是还未来得及回过神,身侧的黑衣人早已猛然间震出一掌冰寒,径直掐在了凤羽的脖颈上。
凤羽气息凝滞,心鼓轰然:
“你……你究竟是谁?!”
话音刚落,那满身刺鼻的腐朽之气,便再次团团将凤羽包绕。
“不过三载,你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当真辜负了你我二十几年的同门之谊啊!”
耳畔的那一声森寒,听起来透着由骨而发的阴狠,凤羽在一霎时清醒了神志:
“你……你不是他……你……你究竟是谁……”
只是,心中的质疑方起,那一侧,踏尘而入的阆祉轩,早已提心吊胆的颤声而寒:
“邪轩,你果然还活着?!你……你可还好?!”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惊愣。
亓官笙锁眉挠头,满心的不解:
“简直了!这又是唱得哪出啊?谁能给我解释解释!”
苏茗安长睫忽闪,瞪着一双明亮的眸子,径直将疑惑的眸光在阆祉轩和那一袭暗黑之间,来回游转,不过须臾,便陡然发出一声恍然:
“我知道了,他才是真正的阆邪轩!”
“你果然聪明!”璃洛负手持箫,缓步上前,对着苏茗安发出一声冷笑:
“只是可惜啊,如今幽州伏虎的秘密,再也不能被你用来要挟本太子了!”
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