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择恩闻声长叹,欲说无语,心头的怒火却在一霎时冉冉而生。
官则鸣追言义愤,指着周身四下,丧命血泊的冀州军卒,恨声道:
“就为了逼迫阆国公藏在民间的兵卒,那宦之梵明知假意投川的东楚璃洛,心怀不轨,却依然姑息养奸!只弄得,现如今,我泱泱大国在旦夕之间,无数兵卒饮蛊成奴!厉将军,南川王朝岌岌可危,您当真还要继续犹豫不决,任由这败国的宦氏母子,拿这无辜百姓的鲜血,染红她们的皇权?!”
厉择恩凝眉抬眸,一众军卒霎时威声震天:
“昏君无道,人神共愤!铲除奸佞,天下太平!”
厉择恩闻声,心中霎时激荡出万丈豪情。
官则鸣猛帅衣袍,跪地搭手,高声恭敬道:
“恭迎厉将军,再领三军,重侍明主!”
厉择恩仰天长叹:“也罢!阆国公在天有灵,定是希望他恪尽诚勇守护的南川百姓,能,得遇圣主,安然此生!”
言罢,猛然跪地,径直对着阆邪轩,表尽忠诚:
“睿王在上!受,厉某一拜!”
阆邪轩闻声瞬目,面容之上,片片凝重层叠交加,径直将他的心绪掩盖无疑。
单威见状,登时焦急,急忙上前一步提醒道:
“王爷!王爷!”
淳天也难掩心中的激动,急忙催促道:
“王爷,眼下如此这般,您合该顺应民意,就此揭竿,也不枉国公大人……”
熟料,淳天的话还没说完,阆邪轩便冷然发出一声张狂:
“你们可要想好了,本王姓阆,名邪轩,是那阆渊小儿亲封的纨绔皇胄,凌睿王!”
众人闻声惊愣,阆邪轩却再次不屑的发出一声冷笑:
“本王是阆邪轩,自是不甘被那宦氏母子牵着鼻子走,所以宁死一搏,只为与心上红颜,共守连理!至于王位,天下,那还要问问,本王的爱妃,究竟是不是看得上,她若看得上,本王权且收下你们送来的烫手山药;但爱妃若不屑一顾,那本王宁可千夫所指,也不会就此给自己找这个麻烦!”
“王爷,您……”
单威惊声扬手,就要上前,淳天却陡然抬手,一把将单威拉住,眼眸之中,满满尽是不可思议的疑惑。
官则鸣气急败坏:“阆邪轩,你……”
厉择恩缓缓起身,凝眉冷声:
“是啊,他说得对!我们都忘了,他是生性不羁的顽劣皇胄,不是那心怀家国的治世之才!”
阆邪轩闻声大笑:
“厉将军所言极是!不过,既然你们如此这般诚挚相邀,本王也不妨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众人闻声再次惊疑,只见阆邪轩若无其事的缓踱而行,口中幽幽道:
“厉将军口中的治世之才,官大人即以厚望的圣主明君,我那身世悲惨的同胞弟弟,尚在人间!”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惊诧瞪目。
官则鸣和厉择恩齐步上前,惊声而问:
“你说什么?你的胞弟,他,当真还在人世?!”
“这……这怎么可能……”
阆邪轩幽幽瞬目,不屑一顾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许是上苍垂怜,不忍心让你们心目中的治世之才,英年早逝!是以才如此这般,跟诸位开了个玩笑!”
官则鸣闻声,愈发的欣喜:
“他在哪儿?你的胞弟,他在哪儿?!”
厉择恩也满心憧憬:“是啊,睿王快快告知我们,祉轩贤侄,他现在何处?!”
阆邪轩闻声一笑,冷冷道:
“他在何处,自然只有本王一人知晓!尔等若是当真想见到他,须得先答应本王一件事!”
官则鸣暗暗咬牙,急切道:
“你说!”
“本王的爱妃,生死未卜,你们就算是要谋乱天下,合该要先帮本王把女人找到!”
“你……”
官则鸣一腔怒然,就要开骂,厉择恩闻声凝眉,须臾径直拉住官则鸣,沉声对着阆邪轩道:
“王爷,人,我等可以帮你找!但还请王爷,看在国公先人的面子上,务必答应厉某一个条件!”
……